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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民间借贷危机 温州民间借贷危机又一波:6月将现票据贴现高潮

导语:温州商业票案频频导致地方银行坏账上升郑菊飞绝不会想到,在以“负责任”的方式为三七集团支付了685万元的担保后,自己的企业陷入了绝境,因未能及时偿还银行贷款500万元而被担保人举报合同诈骗。这只是温州民间借贷崩溃后中小企业主

温州商业票案频频导致地方银行坏账上升

郑菊飞绝不会想到,在以“负责任”的方式为三七集团支付了685万元的担保后,自己的企业陷入了绝境,因未能及时偿还银行贷款500万元而被担保人举报合同诈骗。

这只是温州民间借贷崩溃后中小企业主困境的一个缩影。《中国商报》记者从乐清地方法院了解到,因无力偿还贷款而引发的大量银企财务纠纷正在审理之中。一季度统计显示,温州银行业不良贷款率高达1.99%,接近2%的红线。温州经济研究专家周德文表示,6月份的数据将更加糟糕,温州放贷危机已蔓延至银行体系。

“大量票据融资即将到期,其还款风险将集中,成为温州银行业的一颗隐形炸弹。”温州银行业一位资深人士指出,6月份将出现新一波票据贴现到期,同行对此高度警惕。

资金短缺导致商业承兑汇票接连出现

5月15日凌晨乐清市下毛毛雨的时候,浙江奥德康仪器公司总经理郑菊飞站在乐清市法院的被告席上,当地检察院以涉嫌合同诈骗起诉他。自2011年9月被公安机关拘留至今已有8个月。

在2011年在温州和乐清引起轰动的三七集团危机中,位于乐清市柳市镇的奥德康是当时为三七集团提供担保的企业之一。郑菊飞后来为浦发银行和温州银行支付了685万元的担保金额。

有一段时间,企业规模不算太大的郑菊飞被很多人认为是一个负责任的企业家。至少,周州银行温州分行的业务人员许任媛当时是这么认为的,这也成为郑聚飞与周州银行业务关系的开端。

根据乐清市检察院的起诉书,2010年3月,郑菊飞出具了乐清市国顺仪器厂与奥德康签订的伪造购销合同,并与浙江臭州银行温州分行签订了商业承兑汇票贴现协议,约定由银行为奥德康公司办理500万元的商业承兑汇票贴现,浙江时宇铜业有限公司为连带责任保证人。郑菊飞在贴现500万元商业承兑汇票后偿还了公司的其他债务和贷款,并在协议到期六个月后续签了商业承兑汇票贴现协议,有效期为2010年9月10日至2011年3月10日。

郑菊飞2010年9月16日申请打折。但承兑汇票贴现到期后,郑菊飞因无法偿还银行债务逃逸,致使担保人于公司500万元被温州市鹿城区法院冻结。

众所周知,在为三七集团偿还了685万元的担保后,经营不善的奥德康已经负债数千万元。他不得不以2000万元的价格卖掉了他居住的厂房,并偿还了欠中国建设银行温州分行高达1500万元的债务,以及社会上其他高利贷。此时的郑菊飞已经失去了还款能力。为了应对银行尤其是社会的讨债压力,他选择了隐瞒。

被周州银行追缴的担保人浙江时宇企业随后以奥德康与国信仪器厂签订的购销合同虚假、商业承兑汇票无效为由向公安机关报案,要求免除其担保义务。

2011年9月2日,郑菊飞被乐清市公安局拘留,同年10月9日经检察院批准依法逮捕。今年5月15日,庭审正式举行。

在同一天的审判中,检方认为奥德康和郑菊飞涉嫌合同欺诈,并出示了银行、发行人和担保人的证据。但奥德康公司和郑菊飞的辩护律师坚持为自己辩护,认为本案指控事实不清,证据不足,被告主观上没有非法占有财物的目的,客观上没有犯合同诈骗罪,虚假购销合同和增值税发票是民事欺诈而不是刑事欺诈。主审法官没有在法庭上宣布判决,但表示将在另一天宣布判决。

该公司表示,“银行引导其制造假货”

浙江时宇铜业有限公司在郑聚飞案中指出,奥德康与国信仪器厂签订的购销合同是虚假的,商业承兑汇票无效,希望免除其担保义务。

所谓商业承兑汇票贴现,是指持票人为了获得资金,向银行申请对未到期的商业承兑汇票进行贴现,银行根据贴现率扣除贴现利息,然后将余额支付给持票人的信贷业务。

“虽然商业承兑汇票不同于银行承兑汇票,但是当商业汇票被银行贴现时,根据票据法的有关要求,银行仍然要求该汇票具有真实的交易关系。”一家国有银行公司部的人说。

在周德文看来,大量没有真实贸易背景的商业票据融资的盛行,也是银行追求业绩、拉存款的冲动所致。

据了解,为了实现存款目标,很多银行账户经理在面对要求贷款的客户时,都会推荐商业汇票贴现。但温州本土企业以善于控股集团著称。他们通常有几个长期稳定的合作企业。出具符合银行要求的购销合同和商业承兑汇票并不困难。

在商业票据的业务风险调查中,银行关注贴现方的首次还款能力和担保人的担保能力。具体来说,银行可以先贷款,然后让客户提供增值税发票和购销合同。银行对此只做表面检查,并不太在意其真实性,只求表面合规。

“我们只想借钱,银行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一位当地企业家告诉记者,事实上,他们甚至不知道票据业务发生了什么。

在郑聚飞、丑洲银行的商业客票贴现业务中,银行经理许任媛向调查机关表示,银行规定只对票据和购销合同进行表面审查,不能研究其真实性,对出票人不予核实,“即使核实,也无法获得真实信息”。

甚至在商业票贴现过程中,发行人国顺仪器有限公司得不到担保,导致奥德康丧失偿付能力后无法向出票人追偿,只能向担保人浙江时宇企业追偿。

在5月15日的庭审中,郑菊飞多次表示,由于公司无法向银行提供足够的增值税发票,周州银行的相关人员也发短信为他们提供了处理虚假增值税发票的方法。然而,该员工向公安机关否认了这一说法。

根据检方提供的证据,在供词中,奥德康柜员郑菊飞、鲍秀然均表示,他们是带着国信仪器的法人章和财务章去银行的,并在银行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填写了商业承兑汇票和购销合同。

2010年9月,奥德康在继续获得500万元人民币的折扣后,应周州银行的要求,以300万元人民币的存款偿还了银行。2010年3月,第一次收到500万人民币的折扣时,奥德康还为周州银行节省了420万人民币。

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周州银行相关人士仍坚称融资符合监管要求。不是担保人说诈骗就是诈骗。“票据贴现最初是公司融资的一种方式。我们起诉了担保人,表明了态度。”

危险商业票据融资

记者了解到,像郑聚飞这样的商业票据贴现案并不是个案,而是温州地方金融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众多中小企业融资的重要渠道。与民间借贷相比,商业票据融资仍然具有低利率的优势。很多商业票是为了打折而存在的,打折只是企业融资的中介。

一些接受采访的银行业内部人士告诉记者,商业票据融资在当地非常普遍。与银行承兑汇票不同,商业承兑汇票是最近两年才使用的,而且由于银行有更大的议价能力,也可以成为银行“曲线”吸收存款的渠道之一,所以商业汇票在当地银行很受欢迎。

据当地一位银行家介绍,多家股份制银行温州分行已有激进举动,整体规模较大,目前已出现一些问题。这些银行第一季度的不良贷款率数据也显示,它们在同行中名列前茅,已经超过了2%甚至4%的水平。

“这是温州银行业非常普遍的现象,因为温州的民间资金都是贷款出去的,没有人愿意存在银行里。”某股份制银行温州分行负责人表示,银行在商业汇票贴现时可以要求50%的存款,因此往往会故意忽略票据的真实性。

“比如增值税发票一般要求复印件。有些客户经理的电脑里直接有文档。当他们需要使用的时候,只需要更改公司的名称。”他告诉记者,即使是原件,在签发后也立即无效,银行不会过多追究。

一家股份制银行的负责人也告诉记者,即使不考虑商业票据的交易真实性,只要银行对出票人和担保人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就可以贴现。从温州的实际操作来看,这种操作也解决了许多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银行风险控制也是可以控制的。

“没有真实贸易背景的商业汇票贴现作为一种融资渠道在温州很普遍,大部分被理解为企业的一种短期融资形式。银行和贴现客户都违反了这条潜规则。”浙江奥德康辩护人、浙江广正达律师事务所郑聚飞案律师琳达认为,将一个行业普遍存在的合规问题上升为欺诈性质,有将民事案件刑事化的倾向和风险。

当心危机蔓延到银行

周德文认为,在银企勾结下,无真实贸易背景的票据贴现大量存在,这将成为温州银行业风险爆发的一大隐患。“第一季度的银行统计数据已经开始显示出迹象。由于大量票据贴现将于6月到期,温州银行业将面临巨大压力。”周德文毫无顾虑地指出,一般商业票的打折期是半年,这是从年初到6月的又一个坎。

今年,温州票据融资发展迅速。记者从温州银监局获得的数据显示,2011年底票据融资余额为48.24亿元,今年一季度为70.85亿元。

据温州金融监管部门统计,去年8月以来,温州法院受理民间借贷纠纷案件2.2万余起,平均每天民间借贷纠纷近百起;案件总标的高达210亿元,平均每天产生近亿元的纠纷。

“现在连10万的材料都借不到。以前调动几千万资金也就一分钟。”乐清的一位企业主告诉记者,自从去年贷款危机爆发以来,温州民间信贷基本破产,人们不再轻易放贷,因为没有人知道是用这笔钱购买物资还是进行其他投资,甚至是还债。

资金链断裂正从企业向其他链条蔓延。此前,在活跃的民间借贷市场中诞生的融资中介,受到民间借贷参与人的催收资金影响,从企业或下游中介抽回资金,引发借贷链条中各主体的连锁反应,部分中介资金链迅速断裂。

据有关部门统计,截至今年3月底,温州已有800多户被中介注销,其中6家注册融资性担保公司被注销,涉及总金额超过28亿元。曾经活跃的民间借贷,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困境。

温州银监局数据显示,去年温州民间借贷危机后,温州银行业不良贷款率连续9个月呈上升趋势,不仅达到2005年以来的新高,而且远高于同期浙江银行业不良贷款率1.08%。

记者了解到,自贷款危机爆发以来,温州地方监管部门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专门发文要求银行加强票据业务真实性审查,加大处罚力度。与此同时,在风险暴露后,银行的领导也非常重视这个问题。

但由于之前宽松的信贷环境,票据融资业务积累了大量风险,在业务经理的操作下,银行领导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

事实上,到期贴现票据问题已经成为笼罩温州银行业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很多资深银行家对此深感忧虑。

“现在是暗流涌动,因为还没有断气,我们无法预测会是什么程度的危机。”一家股份制银行温州分行的负责人告诉记者,该行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很多企业都在坚持”。在企业苦苦支撑的同时,银行是否会续贷,最终将决定企业的命运。就像郑聚飞的奥德康,一方面企业资金高度紧张,另一方面银行不再续贷甚至提前收贷,导致企业资金链断裂,融资能力和还款能力丧失,造成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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