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银行 柳州银行董事长当街被砍 420亿骗贷案背后的罪与罚

近日，银监会主席郭树清在接受《人民日报》专访时发出响亮的声音:“部分股东将银行视为提款机，随意进行不正当的关联交易和利润转移。少数不法分子通过复杂的结构、虚假的出资、循环注资和违法建设，构建了庞大的金融集团，成为深化金融改革、维护银行体系安全的严重障碍，必须依法严肃处理。”

但是，难度不言而喻。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三年多来，最大的银行贷款诈骗案——420亿美元的中美天元集团贷款诈骗案，至今仍悬而未决。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野马金融遇到的阻力是在空之前，有回答者提到:“文章里别提你的名字，我得住在当地。”就连差点死在罪犯手里的李耀清也因为各种压力不愿意联系我们。

然而，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结合判决和审判的证据，我们还是恢复了贷款诈骗案的冰山一角。

临近年底，在广西柳州市袁乙心社区门口，几个大叔拿着30元/斤的狗肉，被角落里的老凤节螺蛳粉吸引住了。店内从事买碗5.9元的活动，顾客爆满；人们在旺旺超市前来来往往，欢迎新年快乐祥和的气氛......

三年前，这里的一次街头谋杀未遂事件被人遗忘了。但这导致了建国以来最大的银行贷款诈骗案，涉案金额总计420亿元，一度震惊整个金融界。相比之下，之前类似的案例不超过100亿。对于很多常年靠10元/碗螺蛳粉和30元/公斤狗肉为生的柳州人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谁为了掩盖骗取贷款的事实，敢买凶手，杀银行董事长？什么样的能量可以让420亿银行贷款诈骗案件越来越小？这个建国以来最大的银行贷款诈骗案背后，是什么样的看不见的手在控制局面？

宰李耀清

追溯到2014年5月的一天。

柳州银行董事长李耀清和司机陈要去打羽毛球。因为觉得球鞋歪了，李耀清提议去曙光东路的干洗店捡旧球鞋。可惜鞋子还没洗，就边聊边回去了。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视而不见。

走在距离李耀清小区门口45米的地方，停在旁边的一辆深蓝色雪佛兰轿车悄然打开了车门。一个年轻人从上面走下来，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菜刀，砍在李耀清的背上。毫无防备的李耀清尖叫了一声。他回头一看，第二刀又从左肩掉了下来，李耀清抬手一挡。对方立刻从他右肩吐出另一刀。一个中年妇女走在李耀清对面，正好目睹，晕倒在路边。

已经走到前面的陈，听到叫声，转过头来，看到了拿着菜刀的凶手。那人迅速逃向马路对面的雪佛兰。陈立即追上了。跑了几步后，他听到李耀清在身后喊他:“别追了，快送我去医院。”。

陈抱起躺在地上的李耀清，发现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背上可以看到骨头，刀口向外裂开，鲜血涌了出来。他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跑到小区里停着的银行工作车前，拉响警笛，一路开回了最近的红十字眼科医院。

但是因为李耀清的伤口太大，失血过多，眼科医院不敢接受。陈又把逼得一路狂奔。到了医院，李耀清休克了。医生把他送到急诊室，往伤口里塞了很多长35厘米，深7厘米的纱布，把不断涌出的血压下去。当时李耀清失血3500ml，收缩压只有92，生命垂危。

李耀清背部伤口

因为救援及时，李耀清从鬼门关里还了一条命；这期间雪佛兰轿车一路开到贵港高速，除了凶手吴斌，还有司机吴世华。

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凶手吴斌将菜刀扔进路边的草丛中，而司机吴世华打电话给一个叫吴世忠的人，吴世忠立即安排了一辆黑色大众汽车去贵港服务区迎接凶手和司机，并逃到玉林市陆川县。负责安排车辆的吴世忠，是柳州富商吴东的四儿子。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随着案件的侦破，吴东的大儿子吴周和三儿子吴昊也参与了此案，最终吴昊和吴世忠被认定为主谋，而作案人则被雇佣。

当地富商的三个儿子毫不犹豫地在街上用杀手砍人。吴家和李耀清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这一切都要从李耀清的身份说起。

被风情迷惑的新董事长

李耀清于2013年10月被任命为柳州银行董事长，距离他被免职还有7个月。

在他任职之初，当地银行系统的人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广西玉林农村信用合作社的高级管理人员发现一家公司通过欺诈手段骗取了上亿元，然后将贷款规模承包给该公司。令人惊讶的是，很快，信用社最高领导“退二线”，第二领导“撤职”。

他的意思是广西水深火热，作为银行系统的高层，要善于观察自己说的话，不要轻举妄动。

此人提到的公司是吴家的产业，搜狐的“”专栏也有报道。

上图摘自搜狐《隐藏的希望》报道

但一直在中国人民银行和广西各级银监局任职的李耀清却毫不在意，更不能预料，差点死掉。

上任没几天，李耀清在看柳州银行的财务报表时注意到，中美天元公司及其关联企业的贷款金额高达84亿元，占该行170亿元贷款总额的一半。此外，新的贷款申请继续被送到前台。

根据提供的抵押物信息，手续齐全，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职业生涯前半段一直在应对风险的李耀清认为，贷款集中度太高，银行风险太大。因此，在批准了几笔贷款后，他暂停了新贷款的批准。

这种极其正常的风险控制措施，让中美天元背后的吴家非常不满，因为李耀清的前任刘忠在任七年间，从未“为难”过吴家。

刘忠和吴东2010年8月认识。在柳州银行增资扩股会议上，时任柳州银行董事长的刘忠会见了广西有权有势的“女婿”吴东。经过几次谈判，双方达成了持股协议。

2010年12月，吴东在柳荫存了3.3亿元，但当时广西银监局没有批准认购。

持股不成功的时候，吴东准备年底把钱拿出来。柳州银行想保留这笔存款。最终，吴东留下了一笔存款，却以存单质押的形式又借了3亿。2011年年中，广西银监局批准持股。因为资金已经用存单抵押，入股柳州银行的真实成本只有3000万。

这笔交易真的很划算。此后，吴东的公司通过类似操作，采用“空手套白狼”的方法，终于控制了柳州银行17%的股份。

成为柳州银行股东后，吴东和刘忠的关系更加密切。

2012年3月，吴东公司收到北京中昊公司10亿元的售油，柳州银行也存在。4月，吴东想把钱转走，但刘忠表示，如果10亿元转走，存款波动太大，会影响银监局完成柳州银行考核指标，所以刘忠希望保留存款。这时，吴东重复了同样的伎俩，并借机要求银行给他更多贷款。最终双方达成口头协议，武东公司在柳州银行存10亿元3年，柳荫贷款30亿元。

尝到甜头后，吴家频频向他们献殷勤，在刘忠的帮助下，把柳州银行变成了自己的“提款机”。

2017年12月20日，柳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刘忠收受吴东等人贿赂1307万元，非法向中美天元及相关公司发放贷款68亿元。

很明显，与刘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伸出橄榄枝相比，柳州银行新任董事长李耀清是按规矩办事的。更重要的是，他很快就触及了吴家的一个致命秘密。

吴家的秘密

众所周知，从银行获得高额贷款需要大量的抵押品。对于吴公司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抵押品，它怎么能从银行贷出数百亿的资金呢？

首先，吴企业伪造大量假土地证等土地证进行抵押。

上任不久的李耀清停止向吴公司发放新贷款，并派内部审计师到辽宁省盘锦市盘山县检查吴家抵押物“宋佳”地块的市场价格。然而，这种正常的检查让吴佳的三儿子吴昊极为恼火，因为隐藏在这个情节中的背后的秘密实在是太神奇了。

中美天元集团原本计划以每亩38万元的价格从辽宁省盘锦市盘山县政府出让3500亩土地，但后来只批了1000亩，购买价仅为4.6亿元。因为柳州银行不知道这种情况，吴家开始施展他们的“瞒天过海之术”。

吴佳的三儿子吴昊先是购买了大量空白色土地证等权证，然后在辽宁省盘山县以加盖假印章的方式伪造土地证等权证60份。

随后，吴昊与熟悉自己的盘山县国土资源局抵押科长周云飞串通，要求后者同意将伪造的假土地证交给银行抵押，待假土地证下来后再换发。这样，吴昊、周云飞欺骗了柳州银行、北部湾银行、光大南宁分行、浦东南宁分行。

而且周云飞和吴昊合作造假，他也赚了不少钱。

为吴昊办理了几笔贷款后，有一天，她主动提到车旧了，想换一辆越野车。吴昊心领神会，一周后在北京买了一辆金色奥迪Q5，让司机开到盘锦交给周云飞。此外，周云飞还获赠“江诗丹顿”手表和20万元现金。

通过，假证起到了真证的作用，但吴家还是不满意，因为盘山县地价不高，能借出的金额有限。

这时，吴东的长子吴洲找到了广西名官房地产评估公司的陈建，提出如果提高土地评估价格，以后天元的中美业务就由他来做，他还会帮忙从北部湾银行和柳州银行拉工作。在“利诱”下，这家公司的鉴定师只看了几张照片就把价格鉴定到了320万元/亩。

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银行的障碍。

根据《商业银行法》，单个客户的贷款金额不得超过银行净资本的10%，集团客户的贷款金额不得超过15%。就算里面有人，这条红线也很难突破。

为此，吴家利用公司员工身份证成立了22家企业，以每人每年3000元至10000元的受益费“消化”土地抵押贷款。为了让这些空壳公司看起来更真实、更繁荣，会计师朱金华在吴东的指导下伪造了全套虚假的购销合同和财务资料；对于一些仍然达不到信贷要求的企业，已经担任柳州银行南宁高新支行行长，对信贷系统了如指掌的吴伟将指导如何调整数据，帮助贷款材料通过计算机评估。

在吴企业的欺诈经营过程中，柳州银行多次派贷款人员到盘山检查抵押土地。

当时“宋家”地块上还有一些房子，不拆房子是不可能有土地证的。其实你一眼就能看出真相。而所谓“演戏做全套”，贷款员总是被吴昊安排带司机去看实际上属于法华地产的储备地。经过20多次调查，都变成了“来此一游”。

此外，吴家利用同一“宋佳”地块进行重复抵押，分别向北部湾银行、中国光大银行、上海浦东发展银行贷款8亿元、8亿元、1亿元。

“努力有回报”，通过这一系列操作，吴家将包括国土局、第三方评估机构、银行，所有应该互相制约的防火墙都将崩溃，最终成功骗取至少62亿元贷款。

而“宋家宗地”借出的巨额土地，为吴家的“金融帝国”奠定了基础。

通过贷款，吴家以14亿元购买了北部湾银行16%的股份，以1亿元购买了桂林银行4%的股份，并以2亿元设立了5家村镇银行，每家拥有49%的股份。

在此基础上，吴家采取了“借买银行股份——用股份抵押贷款——还贷——再融资”的方式，保持了稳定的资金链。这是吴金融帝国能运作的最秘密的秘密。李耀清的信用安全风险意识无意中触及了吴家企业的致命之处，自然引起了吴家的强烈反应。

当然，柳州银行前董事长刘忠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骗局和真相之间往往只有一张纸，关键在于你要不要捅破。

“敬酒”和“罚酒”

新上任的员工李耀清，面对一张多年来被刻意忽略的薄纸，有些“不识抬举”的伸出了手指。至于不知道规矩的柳州银行新董事长，吴第一反应就是“招”。

2014年清明节，吴东打电话给李耀清，请他吃饭。李耀清明白吴东在找什么，就说:“我刚来，真的没有什么空上级安排的工作。”。

不料，吴东马上说，我和你们上级约好了，毛家饭店就在那里或者广场。

李耀清最后一个借口被堵住了，他不得不去吃饭。

4月6日，李耀清推开毛家酒店包间门，见到时任柳州市市长吴东、小孙文等主要领导出席。“豪门”女婿摆酒，大家真给面子。

虽然不是刘邦鸿门之行，云长下凡江东，但现场气氛可想而知。李耀清呆了一会儿，再次提出他有事，起身离开，吴东立即跟在他后面，留下萧等领导在一旁。

李耀清对吴东说:“你跟着我干嘛？我真的有事要做。走之前约了几个创业者。”。

但是，当他坐车离开，摇下车窗说再见的时候，吴东顺手从车窗扔出一个蓝色的帆布信息袋，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信息，请过目。”。

李耀清以为真的是信息。接下来路开了，才发现是一沓面值1000元的港币，整整一百万港币。

第二天早上，他把资料袋递给银行纪委的工作人员，说“这是中美天元集团董事长吴东给我的钱”。

不料后者很为难，当即表示，你要是这样给我，我得交给纪委，这件事就公之于众。这个“豪门女婿”不好惹。请直接寄回给他。交钱失败，李耀清让董事会秘书开车，把钱还给吴东。

这种退却，在吴看来，是硬道理吃硬道理。

吴东的四儿子吴世忠和三哥吴昊商量后，把李耀清的工作单位、照片和8万元钱给了同乡吴世华，让他跟着李耀清看看能不能拿到受贿包养情妇的证据，但并没有“教训他”。

随后，吴东打电话给李耀清，以谈贷款为由，请他去柳州宾馆大堂喝茶。而此时李耀清和吴东正在喝茶，对面不远处，“杀手”正在通过车窗辨认李耀清的身体特征，然后跟着他的车到他家，寻找机会准备动手。

2014年5月，袭击者终于找到了机会。

三大目标

在街上被砍死的李耀清活了下来，保住了性命。事实上，李耀清并不是吴家“黑名单”上的唯一一个人，他甚至不是第一个目标。

吴昊起初想教训广西北部湾银行行长赵锡军，但得知李耀清派人调查宋佳阴谋后，他转向了他。

据一位知情的当地银行高管透露，他告诉野马金融，除了赵锡军，北部湾银行董事长罗俊也逃脱了。当罗俊被拦截时，杀手的车里有四个人。幸运的是，那天罗俊乘坐的是一辆7座的商务车。有八个人，包括司机。大家纷纷下车，一起走。凶手找不到机会，只好放弃。

值得注意的是，吴东旗下的中美天元公司和持有柳州银行股份一样，是持有北部湾银行16%股份的股东。吴东的儿子为什么要雇人教北部湾银行行长赵锡军和董事长罗俊？

原来吴东的公司提出向北部湾银行借10亿，后来减为8亿。吴昊和吴世忠以为赵锡军和罗俊碍事，就想找人教训他们一顿。但这时候，小的李耀清派人去查“宋家”的阴谋，于是有限的杀手被调去教训李耀清。赵锡军和罗俊很幸运地逃脱了。

事实上，北部湾银行对吴家的贡献也不算小。2013年，吴世忠找人注册了两个公司，玉林化肥和南宁众乐生活超市。两家公司一家没有真正的业务，一家因为管理不善倒闭了。但在注册资本通过增资达到银行贷款条件后，吴世忠从北部湾银行共贷出8000万元，资金在一批贷款后划转。

吴家用同样的方法，先后从北部湾银行贷款约1.5亿元。

另外，2013年初，吴东三儿子吴浩得知北部湾银行榆林分行有个人小额贷款。吴昊通过给予50-10000/人的利益费，利用50人的信息，骗取北部湾银行7000多万贷款。

通过上述令人眼花缭乱的诈骗，吴公司从银行贷出巨额款项。根据柳州市人民检察院的指控，2010年至2014年，吴家通过伪造财务报表、审计报告、购销合同、完税证明、土地权属证明等方式，从柳州银行、北部湾银行、光大南宁分行、浦东发展南宁分行等银行获得贷款394笔，共计420多亿元。

如果遇到障碍，他们会优先考虑士兵面前的仪式。“佛必伐佛，魔必伐魔。”。

几十亿资金会去哪里？

在过去的四年里，吴家已经从几家当地银行获得了数百亿美元的贷款。上述检察院称，截至目前，108亿元尚未结清。

钱去哪了？有些是用来奢侈生活和享受的。

事件发生后，吴家的资产被查封。根据广西同德资产评估公司的评估报告，吴家在北京、大连、北海的土地和房产价值为43亿元；银行等金融机构股权25.86亿元；吴家齐公司净资产3.87亿元；此外，还有宾利、路虎、奔驰等64款车，还有红木、葡萄酒、库存。这些资产总额约为76亿元。

补齐所有漏洞，还有32亿的缺口。此外，吴家齐旗下的公司大多涉足石油和房地产等暴利行业。这些年来获得的利润去了哪里？

为什么数百亿的资金流动中，不能有任何有效的资产线索？

一位处理伍家窝案的法官告诉野马金融，吴家有300多家关联公司，诈骗贷款的过程长达数年，很难追查到一家公司5笔以上的金融交易。当事人提供的大部分资产线索，尤其是房产和土地，都是吴家捏造的，根本不存在。

“我们很尴尬。”他说。

柳州银行的人认为资金已经转移，技术高超。例如，从22 空空壳公司借款的很大一部分是通过银行承兑汇票转移的。

以广西中海改性沥青公司为例。2012年，吴佳公司会计朱锦华编造公司收入10亿元的财务报表，配合宋佳地块的假土地证质押申请贷款。贷款获批后，中海立即向柳州银行支付30%的定金，申请银行承兑汇票，交给朱金华、吴昊等人。然后，通过一个叫“李宗”的人，他找到了下一个可以打折并获得资金的家。

这种操作的精妙之处在于，在验证企业资质和真实交易背景两个环节相对容易造假，一般只需要支付30%的保证金就可以开足。这样不仅可以转移资金，还可以通过杠杆获得更多的资金。

同时，只要通过银行审核，就可以通过重复贴现的方式不断放大杠杆。

我们注意到，从2012年到2014年，柳州银行对中海油的承兑汇票金额从9000万元增加到4.1亿元。

很难追踪通过这种方法转移的资金的下落。

在贷款诈骗的整个过程中，采取了许多方法，如伪造土地证、以抵押物骗取贷款、注册空空壳公司、准备虚假账户骗取贷款、借用他人信息骗取贷款等。而且吴家公没有资产，有资产的公司没有负债。如此娴熟细致的手法，绝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一代人能做到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个金融专家。

柳州银行南宁高新支行副行长，对银行系统非常熟悉的吴东次子吴伟会不会？

罪与罚

贿赂银行高管，街头杀人，诈骗贷款420亿……久而久之，这个震动全国金融界的大案即将落幕，但结果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先说刘忠。在2017年6月13日的庭审中，柳州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刘忠受贿5327.4339万元，而在12月20日的判决中，最终认定数额为1307.7283万元。此外，他非法借给天元集团及其子公司68.75亿元，被判处有期徒刑16年。

李耀清的律师、北京市包晗律师事务所律师风后提出以“故意杀人罪”定罪，但法院最终将其界定为“故意伤害罪”。

两个词的区别，量刑标准千差万别。最终，吴昊、吴世忠、吴世华和吴斌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至5年6个月不等。

“在我们之前，我们雇佣了四名律师，他们都受到了失败的威胁。最短的一个在三天内来了又走了，”李耀清的律师风后告诉野马金融。让李耀清更加不安的是，大部分凶手都是2014年被抓的，根据刑期来看，离被释放也不远了。

风后说，李耀清留下了后遗症。“下雨时，伤口胀大，后背发冷，头也疼”。但野马金融联系李耀清的时候，并不想出来面对媒体。来自各方的压力让李耀清冷静下来，视而不见。他是一个受害者，但每个人都在说服他，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吴东，目前尚未对银行诈骗案件做出相关处罚；吴东被认定没有参与砍杀李耀清。

野马金融还联系了吴东的律师刘海清，后者表示，该案目前处于司法程序阶段，他不应以任何形式对此案发表评论。

值得注意的是，吴东上一次结婚前有过两次婚姻，他的六个儿子也是前妻生的。而为了让这最后的“大家庭”婚姻成功，可以说是煞费苦心。90年代后，李耀清案主犯之一、吴东四子吴世忠称生母“阿平”，生父吴东称“叔”...

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紧迫性

建国以来最大的贷款诈骗案恢复后，吴家企业为什么要突破各级防火墙，最后从银行拿走420亿的巨额贷款？

首先，银行本身的管理体系存在不足。“一把手”权力过大，无法有效发挥集体决策的作用；银行贷前贷中审核存在漏洞，贷款去向没有有效及时的跟踪反馈机制；计算机评估系统被人为破坏，无法工作。

再者，社会信用体系存在漏洞。从伪造证件和印章，到第三方评估机构出具的虚假报告，再到周云飞和其他人员，所有应该相互制约的各方都“倒下”了。

另外，违法成本低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据广西某资深银行分析，“吴东的三个儿子被囚禁了好几年，相对于从银行骗取的几十亿资金来说，太划算了。以后不能归还的就当坏账处理，相当于儿子每天给老子赚几百万”。

这样一个建国以来金额最大的银行贷款诈骗案，伴随着街头恶性杀人未遂案。三年过去了，但有迹象表明，这一趋势正在逆转。这背后的力量令人生畏。

在整个金融体系中，有多少像吴企业这样的股东悄悄潜入银行？这也应该是郭树清董事长强调“少数不法分子违规建设庞大金融集团已成为深化金融改革、维护银行体系安全的严重障碍，必须依法严肃处理”的原因之一，也凸显了他所说的“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必要性和紧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