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炳强 香港行政会议成员汤家骅：今昔完全不同，中央出手是形势所逼

6月8日，香港政府在《基本法》公布30周年之际举办了网络研讨会。国务院港澳事务办公室副主任张晓明在研讨会上直言不讳地表示，香港目前的主要问题是政治问题，中央政府是在反对派和激进势力的逼迫下制定港区国家安全法的。

对此，香港资深大律师、香港行政会议成员、香港大律师公会前主席唐家华在一篇网文中回应:“如果香港不走出政治困境，为何要要求国家在2047年后继续‘一国两制’？为了国家，为了下一代，我们会继续选择在勐海浮沉吗？”

唐家华早前接受采访时表示，香港今天制定国家安全法非常迫切，香港政府短期内难以履行就《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立法的宪法责任。正是这种情况迫使中央政府成为香港的立法者。

然而，这一声明引起了许多前公民党朋友的不满，公民党主席梁家杰写了一篇文章，“质疑”唐家华对港区国家安全法的立场。

针对这些声音，唐家华在接受深圳卫视记者秦岳专访时表示，他个人的政治理念从未改变，即在“一国两制”的前提下，争取香港的民主，维护香港的核心价值观。今天的情况与多年前的香港完全不同。过去一年，香港发生了令人发指的暴力事件。“港独”屡屡触及底线，“民胞物与”倚重并鼓励暴力。这些行为违背了“一国两制”的初衷。他认为，今天制定一项有关香港的国家安全法的确是当务之急。

唐家华的政法生涯颇具传奇色彩。在英国努力学习后，他长期从事法律工作。他于1990年获委任为御用大律师，并于1999年至2001年出任香港大律师公会主席；2004年至2015年，他代表公民党担任香港立法会议员。后来他因为政治理念不同而退党，形成了另一种“民主思维”。近年来，唐家华多次率团访问北京，主张“泛人民”要多与中央沟通对话。此外，唐家华多次表示反对暴力，批评泛平民拉客投机，依靠暴力谋取政治利益。

包括记者在内的香港公众开始对唐家华有所了解，实际上是因为1974年欢乐谷轰动一时的“纸箱尸案”，唐家华被临时命令担任被告欧阳炳强的一审上诉辩护律师。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接过任何刑事案件。面试前聊天的时候，我们又聊到了这个奇怪的案子。唐家华说:这个案子一直烙在他心里，这个案子教会了他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复杂性。

以下是采访记录。

唐家华接受了深圳卫视香港直播间记者秦岳的专访

秦月:你怎么看待Rab的闹剧？

唐家华:我在电视上看到，反对派议员的这一系列举动，让立法会蒙羞，让全世界都笑了。我理解反对派想反对一项规定，但不应该使用如此粗暴暴力的行为，而且大家都知道这种行为不会影响投票结果，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挺失望的。至于会不会变成犯罪行为，其实上诉法院上周刚宣判了梁国雄案。在该案中，上诉法院明确表示，议员有机会犯藐视立法会罪。这种藐视立法会的罪行，是令立法会蒙羞。我只是提及或做了一些影响立法会尊严的事。据我所知，当时立法会的议程暂停了数小时。，根据《权力及特权法》，蓄意妨碍或阻挠立法会的立法程序亦属刑事罪行。因此，我认为可能涉及两方面的犯罪行为:“藐视立法会”和“妨碍立法会运作”。

当然，如果这些行为也对他人造成伤害，据我所知，有一位立法会议员当场呕吐，被送往医院，也可能有其他犯罪行为。因此，我希望这些议员能自重一点。反对是可以的，也可以代表一些反对者发言，但千万不要用一些违法行为来表达。

立法会工作人员在现场处理“泛民”议员投掷的恶臭物体

秦岳:你怎么看现在这些民运议员的表现？

唐家华:我从政的时候，花了很多心血和时间说服同事成立公民党。当我成立公民党的时候，我自己的政治意识很强。我也在党纲里写了我的政治主张。我一贯的看法是，香港的民主斗争必须在“一国两制”和《基本法》下进行，才有成功的机会。当时没错，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我创立了党，这个想法写在党纲里。从政必须考虑政治成就。如果我们从来不去想如何在政治上取得政治上的成就，拖上十几年，在今天，如果什么都没有取得，甚至没有成就向外界展示，我们在政治上实际上是失败的。

当时，我毅然退出公民党，辞去立法会议员一职，因为我觉得在立法会“一国两制”下，我在争取香港民主方面没有表现。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从立法会辞职，这是政治责任。但是，无论是公民党或民主派，事实上，在过去十多年来，我没有看到任何争取，香港人也看不到任何成绩。如果是这样，我们是否应该重新审视我们的战略和业绩？如果不去审视，就会使自己的行为和行动逐步升级，依赖和鼓励暴力，却达不到任何目的。

因此，我对现在的民主党，尤其是现在的公民党，感到十分失望。因为那个年代大家都认同的党的纲领，现在变得面目全非了。以前的政治理念已不复存在，但我仍然相信，在“一国两制”下，我们应该继续争取香港应有的民主，维护我们的核心价值观。这是我个人自始至终的政治理念，从未改变。

只是当时和我一起出来的一些人，现在靠暴力，而不是用沟通对话来达到目的。这是因为他们变了，我也没办法。

秦岳:不过，当时和你一起出来的人现在说你变了，说你当时是香港基本法第二十三条和第四十五条关注小组的成员，现在却支持在港区立法国家安全法。

唐家华:我觉得这个说法完全颠倒了是非。因为在2003年，据我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制定第二十三条。当时香港没有“香港独立”或暴力，大部分人认为就第二十三条立法并无迫切性。但当年的版本二十三条确实有很多让人觉得可以改进的地方。所以，我当时的诉求不是停止立法，而是咨询了“白纸条例草案”，而不是咨询了当时的“蓝纸条例草案”，才立法。当时主要关心的是“咨询”，因为没有迫切性，所以可以多听取香港人的意见。今天的情况与当年完全不同，今天制定一项有关香港的国家安全法实在刻不容缓。在过去一年多，香港不断发生令人发指的暴力事件，甚至有平民伤亡。今天在香港，有人在挥舞英美国旗“收复香港”。“收回香港”一词很明显，意思是推翻“一国两制”，试图建立一个政治独立机构。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安全立即受到严重威胁。

可惜，立法会也失去了立法功能。众所周知，立法局在过去七个多月已停止立法工作。即使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看不到立法会能够恢复全面正常的立法功能。所以，短期内，你永远看不到第二十三条可以立法。一方面，我们有非常严重的紧迫性；另一方面，立法会并没有就第二十三条立法的立法职能。在这情况下，中央人民政府提出为香港立法，我认为这是形势所迫，我们必须接受。我会尽力而为，希望港区国家安全法的立法能为香港人所接受。

国家安全法立法的重点不是立法本身，或者谁来立法；关键在于如何在维护国家安全和维护香港的“一国两制”司法制度和普通法制度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透过立法，我希望香港“一国两制”的法律制度不会改变。在这方面，大家都要努力。所以，当年有人说我反对制定第二十三条，但今天我支持制定港区国家安全法。，我觉得是本末倒置的说法。

秦岳:目前有关香港的国家安全立法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你如何期待它带来的新气象，它对整个香港社会的长期稳定将起到什么作用？

唐家华:首先要明白，纵火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犯罪，在香港是无期徒刑。但是，当有人投掷汽油弹时，可能不是以纵火的名义起诉，而是以“非法集会投掷汽油弹”的罪名起诉。因此，法官的定罪非常不同。同时要明白，很多新闻报道中所报道的“警察拉人，法官放人”多发生在治安官一级，治安官是司法系统中的最低级。如果将来通过港区国家安全法，所涉及的犯罪将是非常严重的犯罪。举例来说，我们现行的《刑事罪行条例》中，最严重的叛国罪是终身监禁，就像谋杀一样。所以，国家安全法通过后，涉及的罪行至少会由地区法院审理，大部分应该由高等法院审理。我相信被裁判官审讯的机会是相当低的，所以不用担心这个。

至于处罚，世界各地对国家安全法的处罚都很高，因为对国家安全的影响非常严重，不是影响人身安全那么简单。刚才你说美国扔汽油弹的刑罚很高，可能是因为犯罪背景不同，但真的会让人觉得很诧异。香港为什么要“轻抛”汽油弹？

我觉得和收费的原因和当时的环境有关。但无论如何，当这个国家安全法通过的时候，相信混乱会少很多。

秦岳:随着香港近年来高度政治化和分化的社会，香港是否少了理性和多元化的声音？未来如何发出理性的声音？

唐家华:在极端社会分化和政治对立的情况下，“中学”的声音确实比过去少了。此外，对于什么是“中学”还有相当大的误解。我不止一次说过，“中学”不是一个合适的词。当我退出公民党时，我主张“第三条道路”。中学给人一种误解，就是在两极之间找一个点。中学就是中学。我提倡的不是这样。我希望能在每一个重要问题上取得适当的平衡。找个平衡点。因为很多矛盾是因为两极分化而产生的。其实能不能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这个平衡点不一定在中间。任何社会都应该有理性和温和的政治理念。事实上，大部分香港人都是中间派。但是两极对立的时候，他就要选择一边，这样中间派好像就没什么发展空。

我提出的是在两极的极端条件下找到更合适的平衡点。关于国家安全法的立法进程，社会上出现了许多温和理性的声音，认为需要立法。至于这些理性的代言人，很多人都说是当权派，我就不评论了。界定谁是当权派，谁是民主派，意义不大。

秦岳:你以前是律师协会主席。律师和法官要客观独立。如何看待最近大律师公会发表的声明？

唐家华:其实大家都可以看到，现在的律师协会有政治化的倾向。从每一句话中可以看出，政治化的立场比从专业角度表达意见更响亮。在政治两极化的香港，没什么奇怪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政治立场，但有些人利用政治立场来影响他的专业观点，而有些人总是坚持他的专业观点，不受政治观点的影响。两种人都有。我不会从标签的角度看太多，因为大律师公会的说法不一定对也不一定错，但我会仔细检查他们的说法是否合理，是否值得我接受。不一定对，因为是大律师公会做的，所以不用看内容。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理性社会应该持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