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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世家 韩雪首次披露“红三代”背景:爷爷是韩曙

导语:日前,韩雪接受本站专访,首次向外界披露了自己的家庭背景。韩雪录制《丈量》主题曲《赴戎机》她是演员。是歌手。是制片人。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她最主要的身份是:“有背景”的人。作为一个“非一线”的艺人,她不仅

日前,韩雪接受本站专访,首次向外界披露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韩雪录制《丈量》主题曲《赴戎机》

她是演员。是歌手。是制片人。

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她最主要的身份是:“有背景”的人。

作为一个“非一线”的艺人,她不仅在北京奥运会闭幕式上献唱,在央视春晚上唱歌、表演小品和相声剧,在元宵晚会上与赵本山、宋祖英同台,也出现在“神七”的指挥间,并佩戴着一个近20克拉的海水蓝宝石戒指。

有人说她是身份显赫的“红三代”;更多的人在追问:她的爸爸是不是韩三平?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答案显然为否。但她不反感这样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生气,后来习惯了,也就不生气了。”

我问她如果要写自传或墓志铭,她会怎么写。那时候我们坐在北京南边一间酒店空荡荡的大堂里,她坐在对面的软沙发上,保持着将近两个小时前的姿势,“什么都不会写。”这个现年32岁、名叫韩雪的女人说,“你写了,就是还在意后人怎么看你。但自己的人生不是写给别人看的,也不是写给自己看的,所以我不会写,就像我现在也很少听别人评价他们喜不喜欢我一样。”

用脚步丈量二战历史

站在苏州河的南岸,韩雪拿起照片,与河对岸的那栋建筑物略一对照:就是它了。

在上海闸北区,这幢六层钢筋水泥楼并不算太显眼。如果驱车从西藏北路经过,你多半会以为那不过是苏州河两岸常见厂房或仓库的其中一间,但如果对淞沪会战稍有了解,你或许会听说过这个地方——四行仓库,78年前,它正是“八百壮士”抗击日军的英雄地。

1937年8月13日,日本侵略军进犯上海,淞沪会战爆发。到了9月和10月,闸北宝山路和大场防线相继陷落,奋战在闸北、江湾一带的中国军队背腹受敌,被迫西撤。为了掩护主力撤退,国民革命军88师524团副团长谢晋元奉命率兵坚守,守卫的地点,就是由金城、中南、大陆、盐业四家银行共同出资建造、投入使用不过两三年的四行仓库。

78年后,韩雪也是“奉命”进入仓库,在那里,有一个年轻的淞沪会战研究者会让她打开手里的纸盒子,把一群微缩版的“士兵”拿出来,放进一个微缩版的四行仓库里,然后告诉她——

1937年10月26日至27日凌晨,谢晋元率领四百余名士兵在仓库集结完毕。他们在墙体后堆积了三至五米的填充物麻袋,在砖上钻出枪眼,切断大楼的电源以防敌人火攻,然后便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27日中午,第一波日军进入守军的射击范围,战事开始了。密集的交战持续了四个昼夜,日军出动坦克和飞机,但仍无法攻克四行仓库,直到10月31日国民政府接受英国调停,谢晋元部奉命撤退至英租界,这一保卫战才告结束。

时至今日,四行仓库的外墙上仍清晰可见8个炮弹孔、430多个大小枪弹孔。韩雪住在上海,也在附近拍过戏,甚至可能从这里经过过,但从未留意,也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会接受本站的邀请,在一部名叫《丈量》的系列纪录片中担纲“领路人”,带领观众走进二战的昨日和遗留的今天。

韩雪并不是唯一的“领路人”,除了她,还有另外七位明星艺人参与本站这一项目,在《丈量》中担任主角:张涵予奔赴日本和太平洋,张静初重访英法德三国的二战遗迹,邬君梅则启程重庆,王新军登顶江西张古山……从伦敦、巴黎、柏林到夏威夷、东京,再到国内数十处抗战主战场遗址,《丈量》试图以全景的视角、长周期跨国寻访,用脚步来丈量二战的历史。

在上海,韩雪探访宝山的松沪抗战纪念馆,寻找抗战的城墙遗址;在四行仓库里,摄影机跟随她寻宝似的找到三个盒子,那里装的分别是大豆、肥皂和鸽子的照片——大豆是四行仓库保卫战中的食粮,肥皂是八百壮士被缴械软禁于英租界“孤军营”时生产自救制作的商品,至于鸽子,则是谢晋元被汪伪政府暗杀之前,所养鸽子死亡对后续历史的象征。韩雪也奔赴南京,担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的义务讲解员,她造访挹江门,测量城门的宽度和长江水的温度,体验南京市民和士兵逃亡时的仓皇和绝望。

挹江门,韩雪测量江水温度

我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全都是细节,一旦把这些细节记住了以后,你就很容易还原战争的场面。”韩雪对我说,“那种记忆来自于你的视觉、听觉、触觉,甚至你会有肌肉记忆。”例如纪录片团队会让她从挹江门跑到长江边——那是当年市民逃难的路径之一,“这段路看似不长,但在那样的夜晚,那样的状态你去走一圈,呼吸都是急促的,那样你才会体会当年的不容易。”

历史影像、老兵回忆、后人回溯,加上动画、图表、数字、旁白和游戏通关似的完成“任务”,二战的脉搏重新跳动,熟悉又陌生的历史开始变得鲜明而生动。与艺人的个性相比,“任务”是更重要的,因此,在摄影机的镜头下,妆容淡得几乎看不出的韩雪一脸认真,而略微的迷茫又令她看起来像一个接受革命历史教育的中学生,“那一根弦儿时时刻刻都是绷着的”。

直道而行的“红三代”

韩雪曾经探访一个抗战老兵,老人家耳朵不好,韩雪每问一个问题,他的儿子都需要凑到老爷子的耳边“翻译”。南京大屠杀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国民党军队里的一个小兵,因为长得小,跑得快,因此躲过屠杀。

韩雪探访抗战老兵

“看到他的时候,我特别想哭。”韩雪说,“大量的老兵散落在民间,没有得到好的保障,连他们的故事都没有一个倾听者。”

那让她想到自己的爷爷韩曙。“我爷爷13岁参加红军,15岁成为共产党员。”韩雪去过爷爷的故乡,那是山西灵石县,盘山公路漫天黄尘。在参军之前,这个放羊倌只读过两个月的书,“跟着部队行军时,前面大一点的战士每天就在背包上给他写两个字,他一边行军一边认字,就这样,最后成为南京高等军事学院最早的全优生”。

1922年出生的韩曙一生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和平时期则历任军事学院的战役教员和38军副军长,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后因患上白血病退休。在韩雪眼中,“爷爷是我最大的偶像”。

韩雪在微博晒出爷爷奶奶合照,以及爷爷的军功章。

“当初我入这个圈子,爷爷就送了八个字给我。他说,我对你能不能成为大明星,演戏演得好不好,都不要求,我只要求你做到’纷纷万事,直道而行’。”韩雪说,“这么多年来,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多好的演员,但至少在为人处世方面,我是照着他这八个字做的。”

儿时生活在那样一个身经百战、信仰坚定的老人身边,韩雪所受的影响可想而知。选择“直道而行”的结果就是,在一个军人“世家”里,她选择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高考时家人劝说她报考洛阳解放军外语学院一类的军事院校,她却执意想学表演;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又因为身兼经纪公司的合约,不愿给同学带来影响,毅然退学;做了多年歌手和演员,为了能接到更合适的戏而成立工作室,干脆自己做起了制片人。有好事小报把她和景甜等人并称为“京城四美”,而她则说自己“处于演艺圈的外围”,即便来北京拍戏,也不愿意赴熟人饭局。因为一桩牵涉医患关系的吐槽,她引来大量的争论,她会为自己“爆粗口”道歉并反省,然而也会说自己的性子“属于那种在马路上看到别人乱停车就会写个条子贴在车上,电梯里有人抽烟我一定会说的”那种人,她说:“看不惯的事情,我一定会讲。”

做好人,演好戏

1983年,韩雪出生于苏州姑苏区的某部队大院,那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在闹市的边缘。多年后她重回故乡,却发现近乡情怯,“自从爷爷奶奶走了以后,大院虽然刷了墙,干干净净的,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不过,她还愿意回忆小时候的景象。因为衣食无忧,长辈管教宽松,因此“每天都可以疯”,爬墙上树,“天性中的一面激发得比较多”。以今天的社会语境来看,“富养”并不是一件坏事,“那个环境让一个女孩子不会有太强烈的欲望,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你蹦着高去够。”因此她不忌讳暴露自己的名牌包包、衣服、手表和首饰,但也不介意背一个极普通的背包,或干脆戴一款苹果手表。

韩雪的大院童年

而且关键是,不管自己怎么花,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不是靠“后台”得来的。“我可以很骄傲地说,从18岁开始拍戏之后,我就没有要过家里一分钱。”她选择了一个在今天“名利最集中、大家最着急的行业”,但她也清楚里面的问题:它是浓缩性的。

“我不希望浓缩自己的人生,”这位年轻的女演员说,“因为你身边有太多的人经历过今天大红、明天大落,或者突然有一天蹦高了就迷失自我,反而像我小时候家庭给我的教育会让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干什么,我适合做什么。”

韩雪把职业当成一个长跑,因此,自己喜欢英语,她就把手机里的所有游戏都删掉,只留下学习的app;跟着外教学英语,拍戏到凌晨三四点也要给老师回作业;非但自己学,还带动剧组的人一起学。

从某种程度上说,韩雪是一个有着清晰计划的人,学英语不仅是一种爱好,也是必不可少的本事,“出国拍戏、跟外国朋友打交道,你找个翻译多傻啊,而且对于演员来说,你要找你的差异性在哪儿,我觉得未来可能国际合作会越来越多,那你最好能是一个native speaker。”

然而,这种自我管理的能力从哪里来的呢?她会归因于自己是一个摩羯座,也会追溯到读书时代,“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学生干部,从中队长、大队长到团支部书记、团总支书记,到预备党员”,直到高三因为拍戏没有转为正式党员;在别人眼里,她是见了老师就要90度鞠躬的“三好学生”,“然而也叛逆,但大家看不见,我骨子里一定有比较自我的东西,否则不会去当演员。”

三岁的时候,韩雪的理想是长大后卖棒冰。六岁加入苏州市儿童合唱团,一唱就是六年,所以接下来就想当歌唱家。12岁时,作为苏州唯一的红领巾代表赴京参加全国少先队代表大会,受到江泽民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她获得过江苏省十佳歌手的称号,也在香港嘉禾主办的“世纪之星”影视歌新人大赛中拿过全国金奖,从此进入演艺圈。多年过去,她如愿成为歌手、演员,发过数张音乐专辑,拍过若干部影视剧,然而在这样一个快速变动的转型社会,“我没法预见未来十年二十年后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她说,“可能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一定知道不要什么,那我就先做减法,把所有负面的、不喜欢的剔除,那最后你走的路可能就会趋向一个正确的方向。”

所以她几乎不用微信,不刷朋友圈,不赴无谓的饭局,远离北京这个最热闹的故事发生地,也避开那些最热的新闻——对信息的选择,与宏观上对人生道路的选择暗相呼应,就像爷爷送她的那句话一样:做好人,演好戏。

见到韩雪的那天,她几乎是素颜而来——浓妆艳抹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她清瘦而恬静,有着薄薄的嘴唇,说话时眼睛会始终直视你,如果可以去掉以下这个形容词的感情色彩,我甚至会说,她长着一张“正能量”的脸。

没有绯闻,不愿炒作,也因为过于清醒而没有戏剧多变的性格,韩雪身上缺乏八卦小报和普通看客可以追逐的“卖点”,但对我而言,最有意思的是这样:

韩雪有一个教她《周易》的老师,后者从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变成热衷研究《周易》和奇门遁甲的学者,“他会教我解卦,会觉得解卦什么的背后有神助,有意志的东西,但我说我没有感觉到,”七月底里的那天,韩雪对我回忆,“我说我可能比较唯物主义,但那不妨碍我学习,不妨碍我把它当成未知的科学——也许多年之后,它就是真的科学呢?”

腾讯新闻:在你看来,《丈量》的特色是什么?

韩雪:因为《丈量》是我们跟着纪录片团队去重走当年的二战战场,通过“丈量”的方式,还原那些重要战役,所以它跟传统的纪录片不太一样,传统的纪录片相对来说更枯燥一点,如果只是灌输式地让你去讲历史的话,我想很多人可能要睡着,而《丈量》在创意上用艺人来带动,传播上会有优势一点。

腾讯新闻:所以它其实更像是真人秀一样的纪录片?

韩雪:介于纪录片和真人秀之间吧,但它又不像明星类的那种真人秀,更多的不是明星个性的呈现,而是任务的完成,所以我对很多东西的认知跟网友是同步的,比如找到一个房子,那可能要通过跟教授聊天才知道,它是一个军事重地,比如在南京讲到挹江门大溃逃,他就会那激光笔去量这个城门有多高多宽,现在的城门看似很大,但因为大量撤军,能通过的人是很少的,所以当时会有踩踏。包括最后的撤退,我去的时候是冬天,我们就拿温度计测一下水温,长江水特别冷,那么可想而知当时大量的市民和撤退的战士的绝望,因为很多人只能选择游过,那能游过去的,真是少之又少。

我们从小学历史,那些战役其实上学的时候都看过的,但你会觉得陌生,因为你没有体会。而这次走一趟,记忆就要深刻很多。很多人不太愿意看历史,因为当历史事件太大的时候,你要研究的东西体量太大,而现在年轻人接受信息又大量是碎片式的,很难静下心来。这个纪录片为什么选择那些很细节的东西,可能也是考虑到,把你放回历史去感受细节,这个方式更适合现代人。

腾讯新闻:你会有阶级晋升这样的焦虑吗?按照传统的说法,人总是要往上走的。

韩雪:谈不上焦虑吧,因为可能从小我家庭环境不错,高干家庭的小孩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但横向地跟我这一辈的军人家庭孩子相比,我就特别骄傲,因为我今天的社会价值、地位和财富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为什么当初没有读部队院校,是因为想都想得到,在那样的体系和步伐下我的人生是可预见的——你读一门外语,然后去部委当个翻译什么的,然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谁家的小孩,我爸爸我姑姑他们那一辈人全是这样的。他们谈不上是政治联姻,要为了政治服务,但你的视野范围内就全是这些人,这样的结合,背景接近,父母也能接受,但往往那样的婚姻到头都不行,那样挺没劲的。我当初就是特别怕我的人生被规划好,所以我一定要去做演员,就是成不成这个事是我自己选的。你说艺人的这个阶层,从名义上来讲它是在顶层,但你说它的社会意义有多大,我不敢讲,但至少我觉得自己很独立,今天所有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说了算,我不需要依附于某一个阶层的家庭背景,不需要。

腾讯新闻:娱乐圈毕竟是一个相对明显的名利场,这对你会有影响吗?比如说会让你产生不得不要攀比一下的心态?

韩雪:有的阶段会,但现在基本不会了。经过这么多年了,好多东西你也能够想明白,很少会有别人干扰到我,在这个圈里我比较外围化,因为我不在北京住,第二就是我圈里朋友也特别少,特别怕见人,你要真跟我说今天要见什么导演,见什么人,我宁可不去,好像没有这个需求。

腾讯新闻: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比如说某一个典范人物之类的。

韩雪:其实我很喜欢苏菲·玛索的那个状态,她一直是优雅的,淡淡的,从来没有很浓烈,不像贝鲁奇那样让你觉得她特别性感,或者特别张扬。这次戛纳走红毯,苏菲·玛索就穿了一件黑色的简单的吊带长裙,我就会觉得她美过所有在红毯上的女星,因为她很自然,她很自信,她是天然的,你也没有感觉她脸上哪儿动过刀,她该有皱纹的时候有皱纹,岁月痕迹就在脸上写着,但是你就觉得她很美。

腾讯新闻:你会有内心虚弱的时候吗?

韩雪:很少,我觉得摩羯座是一个内心比较强大、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的星座,第二是我的消化能力还挺强的,再大的事,你让我一觉睡醒了,影响不大就不是事。就是我身上负能量的东西比较少。

腾讯新闻:所以没有那种千回百转的戏剧人生。

韩雪:没有,不会。我是一个积极的悲观主义者,想事情,我一定先想最不好的,就像谈恋爱,我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一定能天长地久,我甚至会想,如果分开后是什么样子的,包括演戏,如果播不了,大不了编个带子自己看,至少我演得很过瘾,但在这个过程中,你会尽自己百分之百的力,尽可能做到完美。

腾讯新闻:有哪些传统的价值观会让你至今铭记或去实践的?

韩雪:我觉得我一直三观挺正的,但凡教科书上教的那些我都挺认同的,尽管有的东西你觉得做上去可能有点假大空,但是化成小事,我都比较能坚持,真的,我属于三观非常非常正确的,不抽烟、不喝酒、不吸毒、没有夜生活,然后筛选的朋友都特别正能量。所以我拍戏的剧组都很开心的,他们都觉得可能你身上的正能量会影响他们,所以我们组有被我带着去学英语的,有不玩游戏的,有各种看书的,处得都还挺好。

腾讯新闻:你有信仰或者是形而上学的信念吗?

韩雪:应该讲,我既是无神论者,又是泛神论者。对所有的信仰我都特别有敬仰之心,但是我自己没有对这些信仰产生特别的诉求。可能太理性的人不太容易陷入那种思考,反而我觉得像我爷爷那辈人,他就属于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最后病危快到说遗言的份上,还会抓着跟你说,他说我这辈子没有当多大的官,但我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我爷爷墓碑上只写了唯一的一排字,就是“一个红军战士”,这就是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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