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关重要的 全面解析拜登外交政策，至关重要的“对华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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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钟

北京时间11月8日凌晨，美国多家主流媒体宣布拜登获得270多张选举人票。过山车般的美国总统选举告一段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即将成为美国第46任总统。许多领导人在推特上祝贺拜登当选。不出意外，再过两个月美国就要进入拜登时代了。

那么，如果美国进入拜登时代，拜登政府对华政策是延续特朗普时期的“新冷战”还是转向与中国缓和？特朗普执政期间，很多外交政策分析师总是用“高度不确定性”来概括美国政府的政策方向。拜登的外交政策会不会更稳定，更有迹可循？

拜登外交政策的关键词是“中产阶级”

如果用一个核心词概括拜登的基本外交政策，应该是“中产阶级”。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拜登在2020年3/4期《外交》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重量级的竞选文章《拯救特朗普后的美国外交政策》，明确提出了对内外交、对内恢复民主、对外实行“中产阶级外交政策”的基本政策框架。

总的来说，重要政治家在《外交事务》上发表的文章，预示着执政团队的基本政策。例如，乔治·凯南在1947年7月发表的文章《苏联行为的根源》就是冷战宣言，它表明美国政府以现实的态度遏制苏联。特朗普政府在选举日前夕在国务院网站上发布了一份文件，与当时“X先生”签署的这篇文章相对应。由此可见，凯南的文章在美苏冷战中具有极大的象征意义和动员能力。

中国人可能更熟悉1967年10月时任美国副总统的尼克松发表的文章《越南之后的亚洲》。在这篇文章中，共和党人尼克松提出了对华政策的总基调——“不孤立的遏制政策”，强调将10亿人口的中国孤立于国际社会之外是极其危险和不可持续的。

这一政策主张被视为尼克松宣布打算改变美国对华政策。后来，美中关系的发展似乎遵循了尼克松文章的基调。基辛格和尼克松很快于1971年访华，中美于1979年1月正式建交。

拜登的对华政策将与特朗普时期截然不同

从外交在美国对外关系中的地位和在重大事件中的作用来看，拜登的对华政策也是明确的。

根据拜登的《救特朗普后的美国外交政策》，拜登对中美关系的基本观点可以概括如下。首先，美国将与其他西方国家联合起来，通过占据全球GDp的一半以上来塑造从环境到劳动力、贸易、技术和透明度的规则。第二，美国将对中国采取强硬措施，阻止中国在未来的技术和工业发展中发挥主导作用。第三，美国打算在气候变化、核不扩散和全球健康与安全等中美利益交汇的问题上与中国合作。

显然，这一政策主张与特朗普的外交政策大相径庭，尤其是第一、三条。预计大部分西方国家都会欢迎拜登的两个主张，即联合起来重塑西方主导地位，在一些关键问题上与中国合作。第一个标志着美国新政府将恢复多边主义，但它与中国的关系存在一定的对立。三是进一步扩大中美利益交汇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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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不能忽视拜登新政府的第二个主张，即阻止中国崛起为技术和工业大国。因此，在评估美国新政府的对华政策时，应该从双边和多边的角度进行衡量。

从双边角度来看，拜登的对华政策可能比特朗普更倾向于温和，但同时，拜登应该比特朗普更重视盟友的地位和作用，并将带领盟友重塑多边领域的国际经贸规则。

8月30日，国务委员、外交部长王毅在法国发表讲话指出，中美之间的分歧或矛盾不是权力之争、地位之争、社会制度之争，而是坚持多边主义还是单边主义，主张合作共赢还是零和博弈。这是当前中美关系面临的问题的实质。

9月9日，王毅在出席中国-东盟外长视频会议时重申了上述主张。最近公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也指出，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时期，单边主义、保护主义和霸权主义对世界和平与发展构成威胁。

在当前复杂多变的时期，上述说法无疑非常重要。

对拜登来说，振兴中产阶级和建设新的美国社会并不容易

在这次高调的美国总统选举中，人们看到了一个更加分裂的美国，所以拜登希望重振美国中产阶级，建立一个更容易实现“美国梦”的新社会。但是，这个任务并不容易。

2008年12月，拜登在奥巴马成功当选总统后成为副总统，当时他表示要重建美国的中产阶级。虽然奥巴马、拜登等人已经意识到了“美国病”的症结所在，但是很难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美国的中低收入群体并不认为全球化创造了互利共赢的局面。最终，低收入群体通过投票将特朗普推上总统宝座，释放出前所未闻的破坏力。

与特朗普的“美国第一”战略最大的不同在于，拜登认为有必要在国内重建民主，在国外推动中产阶级外交，重新领导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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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拜登的策略能成功吗？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国和西方世界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

拜登在《外交事务》上的文章说，美国约占世界经济的四分之一，美国和西方国家的经济总和超过世界的一半。从数据来看，拜登的作者使用了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如果美国农业部的数据被美国战略家如已故的战略家布热津斯基使用，美国经济在世界上的比重很快就会降到20%以下。

如果西方世界的经济份额继续下降，那就不可能引领世界，复兴中产阶级也是非常渺茫的。逻辑是这样的。由于美国和西方在二战后占全球经济的70%以上，成为大多数国家的买家。其他国家只有卖东西给美国人才能获得经济增长，美元的地位和价值才会突出。所以，世界领先的核心在于市场的大小。

未来中美之间的竞争取决于中产阶级和市场的规模

中国有14亿人口和4亿多中等收入群体，是世界上最具潜力的市场。预计未来10年商品累计进口量将超过22万亿美元。

所以未来中美之间的竞争将取决于谁能继续壮大中产阶级，扩大市场规模。根据世界银行2020年5月发布的报告，以购买力平价计算，2017年中国经济总量已经超过美国。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六年前中国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

如果拜登新政府到位，首先要完成对特朗普政府遗产的清算，那么美国政府短期内很难制定出完善的新政策，也需要时间来验证能否成功实施中产阶级外交。

拜登在文章中还强调，美国要想在未来赢得与中国或其他任何国家的竞争，就必须增强创新优势。回顾美国的历史，美国的创新依赖于两股力量，一是政府的不断投入，尤其是在安全领域；二是市场竞争，80年代以来一直是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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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由市场力量也是当今美国贫富差距的主要来源。拜登希望创新，减少不平等。在现有的美国体制下，这两个目标有很大的冲突。

另一个不容易注意到的历史事实是，在冷战开始之前，西方世界的主流国际关系思想其实是建立在中产阶级基础上的自由唯心主义。比如现在被称为国际关系现实主义理论创始人的汉斯·摩根索(Hans Morgenthau)，就是基于对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中产阶级外交的批判。

70多年后，拜登再次使用“中产阶级外交政策”，是否标志着对强权政治的扬弃，尤其是导致冷战的对现实主义的漠视？显然，答案没那么简单。但基本可以肯定的是，拜登的外交政策和对华政策至少会偏离近年来肆虐的“新冷战”政策，进入新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