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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磊 张大磊做客腾讯沙龙:拍电影不为怀旧 为治病

导语:《八月》的态度是混不吝的,就是女孩不像女孩,徒弟不像徒弟,这个态度非常超然。

《八月》的态度是混不吝的,就是女孩不像女孩,徒弟不像徒弟,这个态度非常超然。

腾讯电影沙龙:回不去的故乡,那又怎样

本站专稿

3月22日,张大磊带着被金马奖“开了光”的电影《八月》参加了第27期腾讯电影沙龙。

电影《八月》自成片以来,可谓各大电影节宠儿,先后游历各国共提名了24个电影节奖项,其中包括观众熟知的第53届金马奖最佳剧情片奖、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竞赛片等众多权威奖项。金马奖颁奖当晚,《八月》这匹“黑马”刷爆了社交圈,连张大磊都很难相信自己的处女作能够获得如此高的荣誉。

你可以说《八月》正巧合了金马奖的口味。但抛开这些光环,《八月》依然是一些影迷和影评人的心头好。影片聚焦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小城市伤痛的转轨、改制时期,工人面临“一夜之间大厦倾”的困境,那些承诺“养生丧死无憾”的单位纷纷开始下岗裁员,无数家庭的命运被改写。但影片不是为了展现历史悲情,无意表达遗憾,而是叙述了一个普通家庭琐碎的日常,以一个孩子的懵懂双眼来见证生活的变迁。

导演许鞍华对《八月》赞赏不已:“虽然是在内蒙古拍摄的非常有本地特色的影片,但情绪是可以传递的。我是香港人,也一样很感动。张大磊的技巧蛮鬼魅的,本来应该很难‘骗’到我这样的导演,但他做到了,我还要再看看这个片子,看他到底是怎么拍出来的。”

沙龙现场

半自传式的《八月》其实没有那么神秘,张大磊在参加主题为“故乡大概是回不去了,那又怎样”的腾讯电影沙龙中聊到,他拍电影不是为了怀旧,而是想通过拍电影来“治病”。

“《八月》没有那么复杂,我拍的时候也没有想很多,不用抱着怀旧的想法去看,它只是带有一层薄薄的情绪”,张大磊说。虽然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八月》,但张大磊对乡愁有自己的想象,他把前半生的阅历搁进了电影里,所以拍摄的画面像从梦里浮现一样自然。

面对金马偏爱

拍“素颜电影”不为怀旧 只为“留住好时光”

这场沙龙,由腾讯电影主编曾剑支持,着名影评人赛人和徐元也作为嘉宾到场,和张大磊一起探讨创作心路。

《八月》里大家遇到很多糟糕的事情,那又怎样?作为FIRST影展评委的徐元是最早观看《八月》的一批人。“说实话,《八月》是我在影展上唯一真正喜欢的电影,用电脑小屏幕看整个人一下子静下来了”,徐元说,鸽哨声唤起了他的童年回忆,引发了他的共鸣,但电影又不煽情,他很喜欢这种风淡云轻的表述,淡淡的忧伤而不哀怨。

“里面很重要的一个线索是两个小孩的爸爸几乎下岗了,其实在生活里头本来是很激烈的事情。小孩爸爸为了生活做妥协、没面子,这些在现在国产电影很少见,特别不煽情,特别轻淡,有一种所谓的苍凉,但不是悲凉。”

影评人赛人

赛人也非常赞赏《八月》里的超然态度。“电影让我比较喜欢的一点是,它好像讲了很多事情,但实际上又好像什么也没说。以往的电影有开头、发展、高潮、结尾,但《八月》里都是碎片化的叙述,有种很不在意的‘混不吝’”。他补充说,电影里面的角色都是素人,没有化妆,它是一部“素颜电影”。

对此,张大磊表示,拍摄的很多场景来源于自己的生活,在生活里随意的一个小片段都可能被记住。张大磊在俄罗斯的电影学院读书的时候喜欢看先锋电影,那一阶段认为电影一定要表达深刻思想。直到看了《四百击》,张大磊心中那扇电影之门才被打开了,他明白了自己要拍怎样的电影。

《四百击》是特吕弗半自传体作品,张大磊也以自己的经历来创作了一部影片。摆脱了之前的套路,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电影语言。他的演员是素人,他想表露的情感也通过影像“素面朝天”传递出来,这才算真正的“素颜电影”,发自本心,自然而然。

《八月》影片剧照

张大磊强调,《八月》丝毫没有怀旧目的,他没有刻意区分新与旧。贾樟柯、王小帅的电影里都有着浓浓的怀旧情绪,怀旧本身没有好与不好,关键是想要表现什么。王小帅电影里的厂矿生活时间更早一些,往往以一个事件为主线,带有强烈的压抑情绪。而八零后导演张大磊眼里的九十年代简单浪漫、充满理想主义,他的创作也是偏于感性,没有过多去分析90年代变化的社会因素。

“《八月》没有那么复杂,不用抱着怀旧的想法去看,它只是带有一层薄薄的情绪”。用张大磊的话说,《八月》这部电影的诞生是自己给自己“治病”的过程。跟片中小雷的经历一样,现实中张大磊的父亲也是电影剪辑师,同样在1994年遭遇了下岗潮。那段时间他敏感捕捉到了异样的气氛,周围不断有人喝醉、离开,不安的情绪开始弥漫开来。后来父亲离开家做场工打杂,张大磊的孤独感会越发强烈。

《八月》剧照

每个人的成长似乎都有一条清晰的分割线,张大磊分析,1995年是他的界限。1995年之后生活出现了割裂,父亲赶上了下岗潮,他开始自己的中学生活,失去了天真烂漫的童年。作为处女作,《八月》重现的1994年是历久弥新的,永远像白日梦一样远在天边又触手可及。那是张大磊念念不忘的时代和人,那些情绪、感受和记忆积压在他的记忆里,他感到“不掏出来会难受”,创作的过程像去除了身体的一个病灶。所以开拍之后,张大磊并没有考虑太多票房,与其说他通过“怀旧”的元素讨好观众,不如说他想要通过影像“留住好时光”。

回应影片年代感

90年代“昙花一现”凋谢毕竟也盛开过

都说“故乡是回不去的地方”,老建筑似乎是我们和过去时光的唯一联结。张大磊表示,现在的老建筑很难寻找,他很幸运才拍到了老厂房。《八月》中有不少老房子、老街道、老游泳池,在张大磊拍完后就被拆除了。

《八月》影片剧照

拆迁会不会带来粉碎感?逃离的人是不是参与了故乡的拆迁?赛人认为无所谓,近年来总是在拆,“无所谓拆还是不拆,小小的房子被拆迁是小事一桩。故乡无所谓拆与不拆,该没的就没了,不用去过度保护”。

近年来“故乡”、“乡愁”的话题非常热,这在赛人看来,喜欢讲故乡说明“我们比较脆弱”。“中国人特别喜欢讲故乡,实际上是在强调归宿感。人们来大城市是为了建设自己,这样的乡愁或许会在未来消失掉”。赛人认为,《八月》在还原90年代的精神家园,本身带有怀旧气息,那个年代谈不上有多美好或者多糟糕。赛人说,对事物非此即彼的观念太简单粗暴,“大家普遍认为城市一定是肮脏的,乡村一定是恬静的,现在一定是糟糕的,过去一定是纯粹的”,他很欣赏《八月》中弱化价值判断的记录,“上班也不是特别高兴的事情,下岗也不是特别沮丧的事情,”影片里的“进与退”都没有绝对的好和坏之分。

媒体人徐元

徐元则喜欢《八月》里的美术制作,他觉得老建筑老物件有“慢慢的年代感”。徐元表示,自己从小生活成长的环境很像“王小帅电影里的人”。他出生在三线工厂,看王小帅拍的“乡愁”特别感同身受,纠结于身份,纠结于自身和时代的关联。“今年过年听家里人讲我从小生长的工厂现在已经彻底破产了,大家熬着年头等退休领退休金,我听完以后心里还是有小波澜。我18岁离开家,也没怎么回去过”。

而在张大磊看来,《八月》里的“昙花”意象就是他眼里的90年代,昙花一现并不悲观,不论失去和得到,它毕竟盛开过、美好过。影片最后,八月结束了,父亲远赴他乡,家里只剩下小雷和母亲,院子里的昙花在一个立秋的夜里也悄悄地开了。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但这个夏天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八月》曾拿下金马大奖

这一点很像许鞍华的电影,没有给予时代和人强烈的价值判断。张大磊吐露,拆除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心灵震撼,下岗潮是一个缓慢而自然的倒塌过程:“下岗潮之后,老的建筑被不断拆除,内蒙电影厂拆了之后,周围的人还挺高兴的,并没有在一起纪念。大家觉得拆了也就拆了。到最后的时期,老人还去拆迁现场捡了一些零件回家”。他提倡“像90年代一样看电影”不是为了怀旧,而是继承时代精神的精华,“90年代拍电影,就是要慢一点,认真一点,这是不能丢的。”

解读中国式父子关系

生活中和父亲的关系像《八月》里一样

在现场,几个嘉宾不约而同提到《八月》里的父子情。中国电影里的父子关系通常是对对抗,《八月》里的父子情却处理得清淡温馨。尽管影片中并没有浓墨重彩地刻画父亲与儿子之间发生的故事,但通篇却在细枝末节中展现父亲对孩子无声的关怀。谈及影片中的父子情,张大磊表示,中国的父亲都不擅表达,他们只是缓缓地参与孩子的成长,很多感受不是单靠语言能表达的。

《八月》剧照

给赛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父子俩开玩笑和后来的“送别”片段。电影中小雷爸爸和妈妈争吵,爸爸趁着酒劲儿跟妈妈开玩笑、和儿子结成了统一战线,家里突然变成两个性别的世界,妈妈代表女性世界,爸爸和儿子是男性世界,赛人感觉这一段是特别的亲切。另外还有小雷和爸爸分别的那一段,赛人认为是《八月》里表现最激烈、也是最煽情的段落。小雷和妈妈急急忙忙送爸爸上车,他这时身上套着爸爸的外衣,感觉小雷不只在送别爸爸,更像在送一个老朋友。

“多年父子成兄弟,这是特别美好的讲述。”腾讯电影主编曾剑对此更生发出自己的观点:大部分人的关系都太正经了,夫妻太像夫妻,父子太像父子,有的时候,不刻意或许更好。

导演张大磊

当被问“如何说服父亲自己要退学,然后做摇滚、学电影”时,张大磊笑称信任是出于天然的父子关系。他在现场讲述了自己和父亲的感情,并不是典型的中国式父子关系。作为一部半自传体式作品,张大磊更将自己的生活投射在了主角人物小雷身上。“ 我的童年和小雷一样有很多孤独感,但是这个孤独感并不是让人痛苦的,它让生活变得很丰富。电影中的父子关系像兄弟,老大和老二,这也很像我和父亲的感觉。”

张大磊眼里的父亲比较成熟、沉默,他这次拍《八月》,父亲还出面帮他“集资”度过难关。“我爸很尊重我。他玩儿心特别重,不甘寂寞,永远有自己的生活,看书、听音乐,他总会给自己一些安排。”严格来说,正是父亲把张大磊引入了电影的行当,《八月》中的影人影事,是一段“关于电影的电影”。剪辑师父亲一点点操刀新片、小雷手拿胶片的片段,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天堂电影院》。

“我想大部分影迷会有电影院情怀,包括电影厂、剪辑胶片,”徐元聊到,“联想到生老病死和很多元素,剪辑师的身份会很有味道。”赛人补充到,“关于电影的电影”非常吸引他。剪辑师不像在美院、舞蹈学院老师那样长发飘飘,他代表了技术和艺术的结合。《八月》通过电影来联络人和人的感情、增进父子之情,这对影迷来讲非常亲切。

张大磊在《八月》电影发布会上表演

对张大磊来说,父亲剪辑师的身份为他平添了一些理想主义。“小雷的爸爸在镜头里看似平缓,但其实也很倔强,在默默地对抗”。下岗之后父亲一句“凭本事吃饭”,突然离开家去做场工,去拍摄前线和外景地,和《八月》中的父亲一样有自己的坚持。

秉承着理性主义精神,张大磊在拍《八月》时,并没想过有一天影片会拿下金马大奖,也没奢求过它会在影院上映。没有想过收益的他,如今可能正在做着一个名利双收的买卖,上映档期虽和《金刚》“狭路相逢”,但作为一部“云淡风轻”的文艺片,能上院线了,就是一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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