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沪语版 揭秘新一代沪语剧出炉的幕后故事

《孽债》《夺子之战》《何必回头》……说起十几年前开播的几部经典上海电视剧，很多观众至今津津乐道。告别银幕多年后，上海电视剧将于本月起在上海电视台电视频道再次与观众见面。其中，热播剧《断乳》的沪语版将于5日播出，《婆婆来了》《保姆》《月亮》的沪语版也将陆续播出。

上海电视剧是怎么诞生的？上海配音有哪些困难和挑战？日前，记者在电视频道采访了上海电视剧项目负责人、配音导演，详细揭示了新一代上海电视剧的幕后故事。

家庭剧领衔，观众期待《上海米道》

告别银幕十几年，为什么沪剧突然又回来了？电视剧频道沪语剧项目负责人强军告诉记者，这次尝试主要有两点考虑。“一是观众对沪语剧非常感兴趣，保护沪语文化特色的呼声很高；另外，电视剧频道每天的吞吐量非常大。在电视剧资源稀缺的情况下，我们希望开辟一些新的渠道，给观众带来更有特色、更接地气的电视剧。”

事实上，在正式播出之前，电视频道就进行了广泛的观众调查。今年7月，该频道陆续进入上海各大社区举办沪语话剧观影会，发放并收集问卷1000余份。83%的观众对播出表示了极大的期待，没有观众表示反对。越来越多的观众反映，在银幕上看到沪语剧的机会很少。除了《新闻广场》《老母亲的叔叔》《为白英打一个电话》等节目的沪语版本外，《上海秘道》只能通过听沪剧来回忆。如果电视剧频道能重新推出沪语剧，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乐趣。

至于选择什么样的电视剧来突出“上海米道”，强军表示，目前该频道首选的是以上海为背景的作品，比如《断奶》《保姆》《月亮》，都是在上海拍摄的，具有明显的地方特色。播出后，电视频道将继续进行观众调查。“如果背景和语言合适，观众会有需求，以后也会考虑制作。”。

当地配音演员带头记录现场翻译

不同于一般译制电影的配音，上海版的配音面临很多困难。首先要做的是选择合适的演员。上海电视台资深配音导演、演员林大晋是上海版《月亮》的配音导演。她告诉记者，与滑稽戏的表演模式相比，影视剧在表演上更加趋同，情感表达也更加丰富，这就要求配音演员不仅要说一口流利的上海话，还要有专业的影视剧配音和表演基础。

即使是专业的配音演员，在上海说台词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林大晋透露，她曾考虑制作一个“上海剧本”供演员使用，但可操作性不强。“演员必须首先识别书面单词，然后将它们与发音联系起来，这将非常缓慢。所以我们还是跟着普通话剧本走，让演员转换成上海话。”不仅如此，为了保证对话和话语的连续性，演员们也改变了以往分开录制的习惯，而是聚在一起录制。“很多词应该是相互联系的。一个人抛出一句话，另一个人要衔接，导演要一句一句检查，大家当场讨论。”

这种类似即兴表演的方式，让演员们不知不觉中陷入困境，甚至说普通话。“看普通话书，在耳机里听普通话，屏幕上演员嘴里还是普通话，很有可能前三句想说什么，第四句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一些非常成熟的配音演员第一次配上海话就尴尬了，还有人跟我开玩笑说，配了上海话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上海话不应该出彩！”

一词多义适合人，细腻的内心戏最难配

除了意外卡壳的问题，如何在配音过程中保留作品的原汁原味并加入上海话特色也让演员们尽力而为。林大晋直言，上海话里有很多意思相同的俗语。身份不同，成长环境不同的人，语言习惯也不同。“同样是‘吃’。上海话有很多说法。有的人用‘吃’，有的人用‘掐一顿’。选择哪种用法，要看什么样的人说——是市场小贩、学者还是流氓——是不是说得更有说服力，觉得这就是身边的人。”

电视剧频道推出的家庭伦理剧，相较于《绝战尚谈》、《爱情公寓》等喜剧类上海电视剧，更注重细腻的情感剧。如何用上海话表达这样的情感也是一大挑战。“我观察身边的朋友，很多贴心的话比如‘我爱你’在上海很少说。然而，电视剧中有很多这样的情感表达，我们一直在想如何表达。《新月》里有一个场景，男主角抱着树边哭边倾诉，演员们尝试了很多次。如果他说得太快，哭的声音会更像是一场闹剧，这不符合当时的感觉，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种新的表演方式。”

因此，在项目开始之前，配音团队多次开会讨论，制作了不同版本的样片进行对比。最后确定了两个原则:一是配音要用最常用的上海话；第二，不要拘泥于台词或者生硬地翻译，要用上海话进行地道的转换。这种努力也得到了贺岁片导演江传荣的认可。看完上海版，他大为惊讶。“这真的是我的戏吗？味道比原来更丰富了，增加了很多东西！”

保留部分普通话，西美娟配“洋泾浜”

上海配音是否意味着普通话等地方方言在剧中已经完全消失？也不是。林大晋告诉记者，配音团队会根据具体角色和剧情需要进行调整。比如在《新月》中，倪萍饰演的牛凤寿是一个地道的东北人。她说上海话显然不合适。“保留普通话台词强化了一位东北女性来到上海弄堂后遭遇的文化冲突。”

有时候，为了更好地贴合生活背景和人物，配音团队会主动使用一点普通话。在《新月》中，有一个电视记者对棚户区改造的采访，演员们特意采用了“洋泾浜”的普通话来表达席美娟的上海婆婆第一次在电视上接受采访的喜悦。“我们请记者用普通话采访，我婆婆先是在上海说‘我再谈两句’，然后又改成普通话说‘我很兴奋’，所以很热闹很好玩，看起来也不机械。我们经常在看电视新闻的时候看到这些细节，特别生动。”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有些人物会配“带口音的上海话”:牛凤寿的丈夫蒋茂林虽然是上海人，但他是在东北多年的知青，所以他台词里的东北话会有上海味；在外地工作的小保姆在说上海话的时候也会带着家乡口音...

此外，剧中出现的医学术语等书面文字多以普通话表达。《月亮》设计了换肝情节，有很多台词介绍病情和药名。如果我们不能翻译这个，我们就用普通话。毕竟，每个人通常都会去看医生。报告里念普通话是有道理的。”

听看字幕、电视剧或帮助上海语言学习

尽管配音面临困难和挑战，但电视频道和制作团队对沪语剧带来的文化效果寄予厚望。林大晋表示，希望这部上海话电视剧能够帮助有兴趣学习上海话的观众。现在，她身边有一个例子——在历时一个多月的《月亮》配音工作中，对上海话一无所知的音响工程师，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其实学到了很多。

“我们的音响工程师不懂上海。他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录的。所以在和他交流如何切入和切出的时候，我们要把上海话翻译成普通话，提醒他上半场停在哪里，下半场从哪里开始。没想到过了一个月，他后来几次都能配合节奏。”林大晋笑着说，这就像很多人会选择看原创电影来学习外语一样。“听上海话，看普通话的字幕，你就会知道有些词是怎么用上海话表达的。对于正在学习上海话的孩子来说，多听可以鼓励他们多说。

对于上海话版播出后是否担心被观众“作弄”，林大晋表示，参与这部作品的配音演员都很乐意用自己的土话发挥特长，也希望这样的尝试能让观众满意。“这是我们第一次把海派语言和一部活灵活现的电视剧搭配起来，台湾和制片方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虽然我们没有创造文字的能力，但我们都有责任传承上海文化。我们也尽量不在现有能力下抹去电视剧原有的东西，而是丰富它，在口型上尽量紧绷，让大家觉得平时看的电视剧没有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