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业的发展 《中国金融》｜黄洪：推动人身保险业高质量发展

作者|黄宏，《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副主席》

文章|中国金融，2020年第19-20期

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保险业在经济社会发展战略全局中的重要作用，高度重视发挥保险机制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国务院发布了《新中国十条》等一系列文件，进一步明确了保险业的发展方向和功能定位，对加快发展现代保险服务业做出了全面部署。作为保险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人身保险业始终坚持以习近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为指导，不忘进取，牢记使命，认真落实党中央、国务院的决策部署，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全面服务经济社会民生，牢牢把握风险底线。

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人身保险业的发展成就举世瞩目

国内保险业务恢复了40多年，特别是十八大以来。在无数从业人员的不断接力探索中，中国人身保险行业解放思想、改革创新、务实奋进，综合实力明显增强，服务能力稳步提升，国际影响力不断扩大，赢得了全球保险行业的一致认可。

这个行业发展很快。一是市场规模不断扩大。改革开放之初，寿险保费规模只有4.6亿元。2019年，行业累计原保费收入3万亿元，寿险保费收入全球第二，年均复合增长率26%。是改革开放后增长最快的行业之一。二是市场体系不断丰富。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市场主体数量不断增加，多形式、多层次、多元化的市场体系逐步形成。目前全国90家寿险公司中，从所有制角度看，国有控股公司31家，民营公司31家，外资公司28家；专业化方面，专业养老公司8家，健康保险公司7家，互助保险公司1家，养老公司1家。三是行业实力不断提升。目前行业总资产19万亿元，提供的风险保障金额超过1万亿元。2019年世界500强排名中，10家保险公司入围世界500强企业，数量仅次于美国，也是中国入围世界500强企业数量较多的行业之一。其中，平安作为新兴市场的唯一代表，已进入全球9家系统重要性保险机构行列。

改革开放勇立潮头。第一，深化改革，先试。人身保险业是中国金融机构改革的探索者。全行业大力深化公司治理结构改革，积极推进上市。中国人寿成为mainland China首家海外上市的保险公司，也是首家分别在mainland China、纽约和香港上市的金融企业。寿险是费率改革的先行者。从2013年开始，用了三年时间完成寿险费率形成机制改革，主流产品价格下降20%左右。2015年规模保费收入达到2.38万亿元，同比增长43.1%，成为保险业乃至整个金融业的亮点。寿险行业是“先领证后认证”改革的推动者。全行业坚决执行中央决策，积极推进销售渠道“许可证第一”。人身保险是销售模式的创新者。积极开展银保合作新模式试点，银行账户经理兼职个人代理，规范手续费，全面实现小账户“阳光”；探索推进营销体制改革，试点发展独立个体保险代理人，努力降低营销成本。第二，对外开放是第一个突破口。作为对外开放最早、最大的金融市场，保险业始终坚持步伐不变、节奏不变、积极稳妥的开放战略，对外开放进程不断加快。放宽外资持股比例，外资人身保险公司外资持股比例由51%放宽至100%，过渡期由原来的三年缩短至一年；放宽外资保险公司准入条件，取消30年经营期限要求；加强合作交流，与香港特区政府就进一步加强两地经贸合作交流达成协议，允许香港保险经纪公司在广东省试点设立独资保险代理公司；提高行政效率，将FTZ保险分支机构的设立、迁移和撤销管理从审批改为备案。

监管能力明显提高。一是监管组织体系日趋健全。从中国人民银行最早的分支机构和部门，到1998年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的成立，再到2018年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和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合并，监管机构逐步扩展到市县，监管人员不断丰富。二是监管体系不断完善。在偿付能力、资产负债匹配、产品精算等方面。，中国保险监管从模仿者成长为地区领导者，监管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大大提高。在公司治理和监管方面，从人员和股东的资格、董事会运作的规范化，逐步扩展到公司的内部控制、合规和风险管理体系。在信息披露监管方面，涵盖销售流程、公司管理等全方位的信息披露，加强外部力量的约束。在市场行为监管方面，我们将继续加强对消费者权益的保护，严厉打击违法违规行为。第三，监督的手段和方法不断丰富。在加强现场检查的基础上，进一步建立了以综合风险评级为核心的非现场监管体系。加强上下联动和监管部门的左右配合，进一步增强监管的威慑力和有效性。加强监管信息系统建设，提高监管信息化水平。在持续严格监管的情况下，2019年寿险行业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为207.24%，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为198.9%，现金流普遍充裕，单个公司风险处理稳健，没有区域性和系统性风险的底线牢牢守住。

服务质量不断提高。首先是为“健康中国”建设服务。2019年，城乡居民大病保险覆盖城乡居民11.29亿人，补偿支出661.87亿元，参保人大病医疗费用报销比例普遍提高10-15个百分点。参与全国长期护理保险体系建设，15个试点城市中有13个由商业保险公司经营。税优健康保险政策已在全国铺开，积极参与各种医疗保险管理服务。二是为养老保障体系建设服务。稳步推进延税养老保险试点发展，为养老保险第三支柱建设积累经验。推动保险机构积极参与企业年金、职业年金和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市场化运作，维护和增值服务资金。促进商业养老保险的发展。2019年养老年金保险保费收入710亿元，累计保险责任准备金4700多亿元。第三，需要服务来克服贫困。准确满足扶贫多元化保险需求，发展贫困人口补充医疗保险，参与社会救助管理，推进基本医疗保险、大病保险和医疗救助制度衔接。第四，完善服务社会的融资结构。2019年末，寿险公司资金运用余额17.7万亿元，平均负债期限13年，成为服务经济建设的长期稳定资金来源之一。

该党的领导层正在壮大。第一，政治意识牢固树立。在寿险行业，党建工作逐步加强，政治核心和领导核心地位日益突出。特别是十八大以来，全行业认真贯彻习近平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切实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自觉做到“两个维护”，在思想政治行动上始终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第二，党的组织不断完善。在寿险业恢复之初，党组织只存在于国有寿险公司。到目前为止，只要条件具备，无论是国有还是民营，无论是股份制还是外资，党组织在行业内基本实现了全方位覆盖。三是党建工作积极融入公司治理。推进“党建进章”，充分发挥党组织在国有企业领导中的核心作用和民营企业的政治核心作用，积极将党组织领导班子成员与企业管理相结合。第四，党的领导贯穿管理。各级党员干部不断增强“一岗两责”意识，把握加强党的领导与把握公司发展的辩证关系，把党的领导作为业务决策和业务发展的保证，确保政治方向不偏不倚，业务发展不落后。第五，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突出。基层党组织加强政治指导，领导和坚决贯彻党的理论、路线、方针和政策，确保坚持改革和发展的正确方向。党员教育、管理和监督工作逐步加强，理想信念牢固树立，促进创业、立足岗位做出新贡献的氛围日益浓厚。

与时俱进，继往开来，人身保险行业已经凝聚了广泛的共识

系统回顾中国人身保险业的发展壮大，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波澜壮阔的奋斗历程，正是因为我们始终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忠实执行党中央、国务院的重大政策和决策部署，使整个行业不断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第一，深化改革是行业优质发展的动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改革越深入，我们就越应该负起责任，站稳脚跟，勇往直前，毫不松懈。市场化改革是赢得行业优质发展的法宝，寿险行业的发展史就是市场化改革的历史。市场化改革是优质服务发展的内在要求。只有从党和人民最需要解决问题、保险消费者最不满意的地方进行行业改革，才能达到“一拳打下去，百战不殆”的局面。市场化改革是行业优质发展的不竭动力。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只有通过市场化改革，才能培育新的动能，赢得战略主动权。

第二，不断对外开放是增强行业竞争力的有效手段。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新的发展模式绝不是封闭的国内循环，而是开放的国内和国际双重循环。坚持对外开放是行业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保险业作为中国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的“排头兵”，应该保持优良传统，重组行囊，重新开始。坚持对外开放是应对外部风险挑战的必然要求。“有联系就一起前进，封闭就一起后退。”只有继续对外开放，行业才能适应国际经济金融发展形势的变化。坚持对外开放是军队服从国家重大战略部署的必然选择。只有进一步提高双向开放水平，行业才能有效增强把握国内外形势的能力。

第三，坚守风险底线是行业长期稳定运行的坚实基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善于预见形势发展趋势，隐藏其中的风险和挑战，勇于承担责任，善于履行责任，全力防范和化解风险。坚守风险底线是落实行业责任的必然要求，防范区域性和系统性风险是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题。坚持风险底线是服务实体经济的必然要求。金融是实体经济的血液。服务实体经济是金融的天职，是金融的目的，也是防范金融风险的根本措施。坚守风险底线，是应对行业内外各种问题和挑战的必然要求。在打赢“三硬仗”的最后时刻，问题公司的风险尚未完全化解，需要高度重视和妥善处理，防范区域性和系统性风险。

在肯定成绩、总结经验的同时，也要看到，我国目前的寿险市场还处于初级阶段，面临着内外部环境的快速变化，一些问题已经开始集中暴露出来。比如有的公司自身开发质量不高，存在重规模轻质量、重业务轻服务等盲目开发的问题；一些公司还没有找到有效的商业模式。面对复杂的国际形势、新冠肺炎突发的肺炎疫情、新兴的互联网等新情况新变化，他们束手无策，找不到突破口；有的公司把握经营规律能力较弱，注重资金运用，忽视负债运营，资产负债严重错配，潜在风险巨大；部分公司风险管控能力较弱，在资金运用、公司治理、关联交易等方面存在重大潜在风险。这些问题的存在严重制约了行业的高质量发展，需要我们高度重视。

牢记初心，勇担使命，全面实现人身保险行业的优质发展

实现高质量发展，是寿险行业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是回归本源、服务民生的历史使命，是人民群众对行业未来发展的殷切期望。全行业要认真贯彻党中央、国务院的重大政策和决策部署，努力适应外部环境变化，努力应对各种风险和挑战，努力服务人民消费升级，加快行业转型发展步伐。

一是继续推进高质量发展。要牢固树立以人为本的发展思想，把改善消费者福祉作为行业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实现、维护和发展消费者的合法权益。要切实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观，坚决摒弃粗放型发展模式，促进持续、健康、均衡发展。要把结构改革的主线放在金融供给端，优化市场结构，优化产品体系，进一步加强普惠保险领域的资源保障，积极开展长期投资和价值投资。要加强行业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有机统一，坚持在服务国家重点战略上取得新成绩，在服务实体经济上采取新措施，在服务人民上取得新突破，发展党和人民需要的人寿保险业务。

第二，继续深化改革开放。要把改革开放贯穿于全面推进行业优质发展之中，提高改革开放的主动性，充分挖掘市场潜力，充分激发市场活力，不断增强行业发展的韧性。要深化市场体制改革，优化市场集中度，实现优胜劣汰；深化利率形成机制改革，加强责任准备金监管，有效防控债务风险；深化公司治理改革，强化“三会一层”责任，完善激励约束机制；深化资本充足率和偿付能力监管改革，拓宽资本补充渠道，强化资本约束；深化营销体制改革，完善佣金制度和考核机制，促进降本增效；深化资金使用改革，优化资金使用范围和比例，确保投资安全；深化消费者权益保护和信息披露改革，增强消费者获取意识，增强公众信心；深化行政许可改革，推进简政放权，提高运行效率；我们将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不断优化经营环境，不断增强外商长期投资和经营的信心。

第三，不断加强能力建设。行业本身实力不强，业务不精，机制不畅，直接关系到优质服务开发任务能否顺利完成。就保险监管而言，要按照刘鹤副总理对监管干部提出的“忠诚、专业、务实”的要求，转变观念，准确把握现代寿险监管的科学规律。进一步整合监管资源，减少职能重叠。注重事后监管、协同监管和信息互联互通，建立有效的系统风险防控机制。进一步规范市场行为，不断整顿损害消费者权益的市场秩序。安全处理有问题的公司，解决现有的业务风险。对于市场主体来说，要积极应用物联网、大数据、脑科学、人工智能等新理论、新技术，准确管理风险，实现产品开发、销售服务、核保理赔甚至内部控制机制创新等流程再造，提高生产力。加强资产负债匹配管理，促进资产负债整体联动。大力发展健康、养老、意外等民生保险险种，提高“三农”、中小企业、低收入人群、残疾人、老年人、妇女儿童等群体的保障水平和服务能力。

第四，继续发挥服务功能。要着眼于新时期重大社会矛盾、社会结构转型、中等收入群体增加和消费升级的新趋势，继续推进服务转型升级。积极参与健康中国、一带一路、粤港澳大湾区、自贸区建设等国家重点战略，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进程中提供专业风险管理服务，为应对人口老龄化、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做出新贡献，在缓解因病致贫、因病返贫快速上升中发挥新作用， 有助于有效应对灾难和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为优化社会融资结构和资本市场投资者结构注入新动力。

第五，不断加强党的领导。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最本质特征。做好新形势下的金融工作，必须坚持党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确保金融改革和发展的正确方向，确保国家金融安全。建立有中国特色的现代企业制度，必须贯彻全面从严治党的要求，加快建立健全党组织，建设好领导班子，加强对关键岗位和重要人员特别是“一把手”的监督。要坚持党的领导与公司治理的全面融合，不断完善“双向进入、交叉就业”的领导体制，充分发挥党组织在把握方向、管理大局、保证落实中的领导作用。做好党的建设和纪律建设，加强理想信念和党性教育，提高遵纪守法意识，为合规管理提供有力保障。

回顾过去，寿险行业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基于现在，寿险行业已经站在了新时代的起点。展望未来，寿险业将继续遵循习近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坚持以人为本的发展思想，加快改革开放，转变发展方式，更好地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群众需求，努力实现从保险强国到保险强国的伟大转变，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早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