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小说 麦家《风声》：走出顶级谍战小说的叙事迷宫，触及人性的无限可能

温通清心君悦

大部分喜欢谍战作品的人都会听说麦家的《风》。作为《中国谍战之父》的代表作之一，足以让这部作品不可抗拒。

就像倪匡对麦家作品的评价:“我就知道麦家的小说好，没想到这么好。”我个人非常赞同这一点。很少看谍战类的作品，但看了麦家的《风声》之后，无疑对谍战类的作品产生了兴趣。

同时，我很庆幸在看这部作品之前没有看《风》这部电影，因为看完小说《风》之后，我又饶有兴趣地看了一遍这部电影，但却让我感到失望。不得不说，如果我看了原著，我可能不会买这部电影在豆瓣的8.2分。不是电影不够精彩，而是原著太优秀。

电影《风声》是根据原著《风声》中的“东风”一章改编的，原著还多了两章:“西风”和“静风”。三章看似独立，实则密不可分。仅凭《东风》这一章，我们无法窥探这部谍战小说的本质，也无法解开一些谜团，只能看另外两章。

东风引领——这是结束，也是另一个开始

1941年春夏之交，日伪时期，、金火生、、顾在湖岸接到紧急秘密任务，深夜聚集于此，破解杭州日伪新任司令员张艺亭所谓“截获”共产党一份加密文件的说法:

“吴金·李家思，你是谁？”

随着加密文件的破解，在场四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楼内的空气体充满了死亡、腐烂、恐惧的酸味。一阵血腥的东风吹过，故事开始了。

原来，在此之前，南京已经给华东司令部发了一份电报:

“据可靠消息，已任命一名代号为老k的特使赴杭，并预定于本月二十九日晚十一点与浙江抗日组织的领导人一起参加抗日反王计划。此事……”

此后不久，特勤局局长王天祥截获了一条来自共产党的秘密消息:

“告诉老虎，201特使下落，取消英雄们的资格！老鬼。今天。”

截获“老鬼”传出去的消息 截取“老鬼”的消息

由此可见，剿匪总部收到的电报是有人泄露的，此人是共产党内代号为“老鬼”的人，“老鬼”很可能是在同一天接触到一群从南京发来电报的人，至少后来来的负责抓捕“老鬼”的总指挥张怡婷、特勤处处长王天祥、日本第二特勤处处长福原龙川是这么决定的。

当时，军部电子翻译部职员顾接到这封电报后，向军部电子翻译部部长求助。翻译完这封密电后，顾按照程序，向军事机密处主任报告说要生火，然后又向司令员张怡婷报告了此事。

原来除了张怡婷，电报只由金火生、、顾处理。但在四人来到秋庄之前，当张司令问三人是否与第四人提及电报内容时，把军事参谋部长咬了出来，予以否认，但和都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事实。于是，这四个人和张怡婷的秘书白小年深夜一起被叫到这里。

为了弄清“老鬼”是谁，进而完成“剿匪”的任务，袁菲和王天祥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西楼安排了四个人，包括陪他的白小年，白小年住一楼，其他四个人住二楼。二楼有四个房间。和金各有一个房间。和顾住在同一个房间，其余的房间都关着。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住在东楼的人可以全方位监控住在西楼的五个人。同时，它们都安装在五个人居住的房间里。

监视“老鳖”——一个在营地打扫卫生的工人，他把从“老鬼”那里得到的消息传递给外面的人——第一司令钱的二舅妈，代号“老头”，以“老鳖”为诱饵钓出“老鬼”；

“聪明地”检查五个人的笔迹，比较谁更符合泄露消息的秘密电子笔迹。当发现吴志国的笔迹更符合时，吴志国的“解释”使袁菲再次怀疑李泞玉；

“老人”被用来测试吴志国和李泞玉之间的反应。结果，“老人”被吴志国毫不犹豫地杀死，加重了袁菲对李泞玉的怀疑；

……

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正的“老鬼”越来越心慌。如何在约定的时间前发出取消会议的消息，袁菲等人越来越焦虑，如何迅速找出“老鬼”，但随着调查的深入，似乎有明显的怀疑者，但迷雾越来越浓。“老鬼”是谁，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而且越来越感人？

《风声》剧照 风的静止

因为按照逻辑分析，确实现在的一堆怀疑者可能是“老鬼”，但是如果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来排除一部分人，我们就会缩小怀疑者的范围，然后再缩小范围，直到我们能够识别出一个或者几个特定的人，但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是让五个人互相撕咬，互相揭发，还是编造吴志国之死，用酒精麻痹“老鬼”的戒心来揭发，甚至制造共产党强行解救的场面...不可能进一步确认“老鬼”是谁。

鬼在找“鬼”，鬼是谁？

贼喊“贼”，谁是贼？

最后，在紧张的气氛中，“正直而忠诚”的李泞玉受不了袁菲的猜疑，甚至在被袁菲重伤的时候，也想掐死袁菲，想“以死识心”。李泞玉的果断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袁菲的怀疑。然而，那天晚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李泞玉服毒自杀，留下了三张遗书和一张照片。

这三张遗书留给了指挥官张怡婷、袁菲和她的丈夫，而这幅画留给了家里的两个孩子。

李宁玉留下的遗书 李泞玉留下的遗书

李泞玉的死让袁菲非常愤怒，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到了吴志国身上，认为吴志国的“牵强附会、矢口否认的说法”迷惑了他，以至于他制造了这个“冤案”，吴志国被袁菲狠狠打死，但“老鬼”到底是谁还是个谜。

那天晚上十一点，袁菲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凤凰山文轩阁客栈的“群英社”上。他觉得虽然不能确定“老鬼”是谁，但至少是在监视之下。然而，当晚“群英社”的落网算不了什么。

谁是“老鬼”，怎么传递消息，还是个谜。

当然，这个谜不会在《东风》中就这样结束。李泞玉的确是个“老鬼”，而那天晚上“福源”空手还的原因也是因为李泞玉把消息传出去了，怎么传出去的，当时发生了什么？

把这个故事给《风》作者麦家的人，自然会给出答案。这个故事是一个化学教授给麦家的，目的是重建他父亲的传奇经历和形象，他的父亲是这起事件的当事人，代号为“上帝”——李泞玉的表面丈夫，实际上是哥哥和妹妹，潘老。

根据潘老的描述，李泞玉晚上接到张怡婷打电话到秋庄的命令时，就注意到了。为了迷惑观众，他第一时间咬了吴志国，传递信息的关键在于遗书和留给孩子的画。在遗书中，李泞玉称潘老为“梁明武夫”，“死而无憾”。潘老意识到不对。第一，正常情况下不会这样。

“速报，一定要取消联赛。”

故事到此结束。李泞玉的危险处境凸显了她巨大的孤独和绝望，她巨大的毅力和智慧也可以通过从绝望的处境中寻找传播消息的方式来展示。李泞玉绝不是当时唯一为革命事业英勇牺牲的人，但每个人都值得我们怀念、赞美和赞美。

但这真的是结局吗？至少完全以《东风》为蓝本的电影《风》的故事终于到了，但原著《风》远不止于此。

西风吹来——事实远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西风是什么？吹向东方的风可以称为西风。所以我把西风当成东风的重要补充，有助于我们看清风。

麦家写的《风》最开始只有一个“东风”的故事，但是出版上有个错误。后人顾孟晓指责麦家“恶意歪曲历史，颠倒是非，玷污当事人形象”。

这一指责直接击中了麦家作品的唯一弱点——麦家没有采访顾孟晓。

当时，化学教授潘老的儿子潘把这个故事告诉麦家之后，麦家与故事中的五方或其继承人有了联系，其中包括潘老，唯一没有联系的是顾。但当时麦家从五方得到的信息基本一致，所以他认为是真的。

《风声》剧照 风的静止

此时面对顾后人的批评，麦家不知如何应对。于是，麦家主动联系顾孟晓，希望能得到面对面交流的机会，期待老年的善良与善意能够“原谅”这部作品。

见到顾孟晓后，麦家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当麦家和85岁的顾第一次见面时，他们直接而激烈地问道:

“为什么要颠倒黑白，恶意夸大李泞玉，把我写成汉奸！”

这时顾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事实不是你说的那样。这些信息根本不是来自李泞玉，而是来自我！”

然后顾孟晓看出了麦家的疑惑，指出了那个故事的一系列漏洞:

“当时，原冈可能会把李泞玉的尸体送出去吗？他可以把我们几个活着的人关起来，以便捉到老鬼。他凭什么对一具尸体仁慈？”

“即使李泞玉通过死亡作证，让胖原相信她不是老鬼，那样的话，也不可能把尸体送出去。为什么？没时间了！我必须在晚上抓人。谁有心思管这个？”

“再说，你在故事里也写了，原来胖子也搜过她的身体，为什么要搜？我只是不相信，至少我不完全相信。你不信，何必把尸体送出去？”

如果尸体能被送出去，为什么李泞玉还要做其他的小把戏？在那种状态下，同志们在李瑟娥·雨凝的身体之外，他们肯定会以万无一失的谨慎取消会议；

……

顾孟晓的疑惑着实让麦家不知如何反驳。

所以当时发生的事情，顾接下来的叙述渐渐冲淡了迷雾，为了让大家更清楚地看到其中的玄机，我把它分成了两个方面:

顾为什么要帮传递消息？

顾孟晓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顾的身份很大程度上是顾帮传位的原因，因为顾是“重庆人”，戴笠要求顾和他的女儿一起进入汪伪集团。在秋庄之前，顾和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顾是第一个知道对方身份的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怀疑对方身份的人。进入秋庄后，顾孟晓开始怀疑李泞玉的身份。这个疑问源于南京发来的电报。第一个收到这封电报的顾孟晓，并不是无法破译它，而是对李泞玉的一种诱惑，或者说是做一件“举手之劳”的好事。

因此，当他们四人连夜被召集到丘庄，得知其中有人泄露消息时，顾基本上确认了的身份。当然，这种确认起初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由于疑虑、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感情，顾愿意帮遮掩，并不希望出事。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这不仅让顾确定了的身份，也让顾不再愿意帮助。一次在秋庄，李泞玉试图用虎子养胃丸的空壳给“老乌龟”发信息。在顾无意中发现的异常行为后，他偷偷捡起三枚贝壳，发现其中一枚里面有一张“纸条”用来发信息，甚至发现里面的字是模仿她的笔迹。

《风声》中顾小梦发现李宁玉的药壳 顾孟晓在风中发现了李泞玉的药壳

根据书中对顾性格的描述，在这种情况下，顾不揭发是好的。他怎么能冒险帮助传递信息呢？他最终帮助李泞玉的原因，除了他自己的身份，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来自李泞玉的威胁。当顾以此向挑战时，他被欺骗，以显示自己的真实身份。

真正的消息传递方式并不是潘老在《东风》里描述的那样。和顾都知道那样的话她的尸体和遗物是不会顺利送出的，但确实留下了遗书和一幅画，但这只是一个铺垫，画中还有摩尔斯电码，这是顾进一步获得法团信任的砝码，让顾可以利用获得的信任出去把消息传递给“老鳖”。

潘老提供的李宁玉留下的画 潘老提供的李泞玉留下的画

但是，当时还有一个担心，他的生命对顾是一个威胁，而他的死亡对顾却没有威胁，如何保证消息能够顺利传递。据顾说，当时多次跪下求她把消息传出去。之所以顾同意，是因为除了上述因素，还有一个同情和尊重的瞬间——同情，尊重做间谍。

这是顾的《西风》的故事。比较一下“东风”和“西风”的区别，可以想见顾说的话远比潘老可信，但如果顾说的是真的，那么潘老故意修改历史的原因是什么呢？同时，顾说的话完全是真的吗？有些细节会不会有意无意的隐藏起来？

所以“西风”结束后，一些谜团依然存在。

安静与混乱——人物背后人性的无限可能

麦家从顾回来后，写了《西风》，加在《风》里。《东风》和《西风》的碰撞导致了一个可悲的结果——潘老看完《西风》突发心脏病去世。

但是，潘老的儿子潘心香并没有为难麦家，也没有要求麦家对他的作品进行一定的修改。他只对麦家说了两条隐藏的消息:

一个是，“你的稿子上没写。顾老最后决定帮阿姨传播信息，因为阿姨的眼泪感动了她。你觉得这可能吗？要知道，这是一群特殊的不相信眼泪的人。说实话，作为一个父亲的儿子，我说什么都不想说。但站在一个读者的角度，一个了解这群人特点的读者，我觉得这是值得推敲的。你把一个关键情节放在一个可疑的支点上，可能不太合适。”

第二，潘半夜给麦家发短信，“我为什么沉默？因为她是我妈妈。像一些浓缩的原子一样，它们被外力剧烈分裂...让他们说，你能对父母的争执说什么？除了沉默别无选择。"

然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至少这是我在阅读中的问题:

顾为什么选择帮助？

为什么顾孟晓会和潘老结婚，为什么最后会分开？

对于第一个问题，“风”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所以这里只解释了第二个问题。顾在死后一直未婚。至于这个原因，麦家出于对顾老的尊重，选择了保密。直到抗日战争胜利，顾孟晓嫁给了“叛逃”的潘老。所谓的叛逃其实是假的。骗取顾老入国民党卧底是真的。第二年，南京解放前一个月，潘老经组织批准，把顾老骗到北平。他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顾老什么都不会做，就给顾老传了一张牌，动员他入党。恐怕顾老性格刚毅，一个人去了台湾。

但是这个消息是王天祥的大儿子告诉麦家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整个《风声》都快结束了。然而，为了解开谜团，越来越多的谜团被发现。在一些谜团中，值得尊敬的潘老对《风声》中“东风”故事中的历史细节进行了修改。当他逐渐相信顾孟晓的话时，他发现顾孟晓对潘老的仇恨在仇恨的作用下是否是真实的

顾小梦用药壳传递信息 顾孟晓用药壳传递信息

也许，这就是历史。历史观上总有分歧和争议。真实的可能隐藏在分歧和矛盾中。这就需要我们彻底的推敲和思考。甚至有可能有些真相除了当事人之外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当事人也不一定会说实话。

在中国文学传媒奖“年度小说家”奖的获奖感言中，对麦家小说的评价是:“麦家小说是叙事的迷宫，是人类意志的悲歌；他的写作不仅是为了验证人性的可能性，也是为了重温一种英雄主义哲学。我赞同“验证人性的可能性”这句话，尤其是看了《风中的静风》里过去对“老虎”、王天祥、袁菲的描写。

邱庄原来是土匪建的。土匪死后，留下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长子沉迷于寻找父亲留下的财富。二儿子是傻子，三儿子是充满艺术气息的“娘娘腔”。而这样的第三个邱家，却在家业被当地流氓苏三皮霸占的情况下，敢于挺身而出，成为一名军人。他把管家的小外甥女送给钱做二姨太升官了，于是就把它拿了回来。可是谁能想到，当钱加入汪伪政府的时候，这邱家的老三居然会从本部造反，谁能想到他就是当时浙江抗战的心思“老虎”，谁能想到，把钱的小侄女送去做二姨是有预谋的？

这是人性的无限可能。

再来说说苏三皮，那个被邱三子用“赤脚不怕穿鞋”的孤胆吓跑的泼皮。他怎么能在故事中联系到王天祥？没错，把秋庄发展到当时色情行业巅峰的痞子，后来成了特勤部主任，但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和邪恶的男人，他的儿子和女儿并没有追随父亲的邪恶，而是想为父亲赎罪，一直延续着父亲后来的变化。

《风声》剧照 风的静止

这也是人性的无限可能。

谁能想到，上原一开始是中国的极端崇拜者，但后来他对中国的崇拜变成了蔑视，从极端“左”到极端“右”。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但一个关键因素是日本著名作家芥川龙之介，他“左”倾，崇拜中国。芥川龙之介是他生命中的“老师”

但这样一个在中国后来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是杭州的“保护者”。那一年，当上海-上海战争的日本总司令石原松井想轰炸杭州时，上原和石原松井的会面似乎是为了保护西湖周围800亩的水域和周围几十个不受战争影响的景点。

《风声》剧照 风的静止

这也可能是人性的无限可能。

就像我在文章开头说的，之前没怎么看过谍战题材的作品，因为当时觉得谍战题材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偏向于“娱乐性”，可能很好的替代了紧张压抑的氛围，也可以被人物的智慧和毅力所折服，但难免会对“人”缺乏深入思考，更重要的是， 大部分关于谍战的工作，不管多么离奇或者多么迷雾重重，总会有答案的。 我们看这样的作品，更像是一个“听故事”的人。此外，我们只能相信故事的真假，但万一故事出自潘老、潘教授或顾等人之口，我们听到的可能不是真的，但似乎是出于某种目的或为了说服我们而故意讲的。

但麦家的《风声》并不是一部普通的谍战题材作品，因为超越了一个基本的谍战故事，有太多的切入点和问题可以让我们深入思考，这是一部非常成功的作品所必须的，因为这样的作品所拥有的远远超出了文本本身，往往是无限的。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些人推崇“风”的重要原因。

情感观察家青新君岳说，作为书评家和影评人的Ta。用言语温暖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