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朗机 明代“广交会”—— 西方人窥探中国内地的最早窗口

明末清初广东著名学者、诗人屈大均曾写过一首诗:“洋船经过，富房多，灵门开后，城少。”他看到的是，西方人从海上来到东方后，中国诞生了一批富裕的阶级和家庭，这也给国防带来了隐患。从历史教科书中我们知道，历史上东西方之间的贸易并不总是顺利的，而且还伴随着许多斗争和对抗，往往非常激烈。

广州作为中外贸易和交流的前沿，自然对此深有感触。16世纪中期出现的“广交会”，是中国与西方接触的重要途径，也是西方尤其是葡萄牙人最早深入中国内陆观察的窗口。也许它的意义不仅仅在于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还在于让人们认识到积极了解外界的重要性。事实上，在广州等一些沿海城市的帮助下，中国人从西方人那里学到了很多现代科技知识，也带来了一些观念和思想的变化。这对后来的中外交流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今天的义德路是460年前广交会的旧址

明代广州的海外贸易极其繁荣，是中国最大的海外贸易港口。明初朝贡贸易制度下，南海大量国家进贡，对外贸易呈现繁荣景象。嘉靖初年，广东政府一度封锁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1529年，广东总督石喻·福临恢复了广东贡博的贸易，但葡萄牙人是个例外。

里斯本海事博物馆里的船模。里斯本海事博物馆的船模。

葡明世仇源于葡萄牙人对东南亚海域的大规模入侵和殖民，以及对中国沿海地区的不断骚扰，直接诱因是1521年的屯门海战。当年春秋时期，在时任广东巡抚王弘的带领下，借助情报官何汝所提供的珍贵情报，广东军民依靠“佛矛”、“蜈蚣船”等大量装备模仿葡萄牙军械，齐心协力，先败后胜。经过两轮战斗，他们赶走了企图窃取屯门的葡萄牙人。屯门海战后，1522年9月，葡萄牙领导人比都卢率兵劫掠新会县的鲁比亚湾。王洪得到报告，使明军舰队迅速出击，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俘虏了2艘葡萄牙船只，俘虏了42名葡萄牙士兵，杀死30多人，缴获了几支洋枪，活捉了他们。这两次战斗大大推迟了西方列强对东南沿海地区的占领。

据学者研究，中葡屯门战争爆发后，明政府采取坚决断绝中葡贸易的政策，不允许葡萄牙人进入广东，一直持续到嘉靖三十二年。在此期间，虽然许多葡商在广东从事海上活动，并开始与上川和白郎的华人进行贸易，甚至许多广州商人带着货物与上川和白郎的葡商进行贸易，但明朝政府始终禁止葡商进入广东。来到中国的著名葡萄牙人沙，由于找不到一个愿意做他向导的中国人，只好留在上川岛，最终死在这里，葬在这里。

1554年，广东海岛副特使王白与葡萄牙驻日贸易舰队司令苏萨达成口头协议，允许葡萄牙人按与暹罗同等的待遇在广东进行贸易。结果中国的生意出现了和解，很多葡萄牙人去广州等地做生意。大约在1554年或1555年，允许葡萄牙人参加的“广交会”成立，其地址在迈马街附近。麦玛街位于金一德路北侧，海珠南路以东。建于南宋末年，未形成街巷。是河堤，据说是织网麻皮的市场，故名。葡萄牙人在这里做生意，经常和日本商人一起参与。

里斯本海事博物馆里的航海仪器。里斯本海事博物馆的航海仪器。

在中国卖丝绸的葡萄牙人用银子

1559年，由于广东沿海地区海上暴动，明政府规定“商人和外国人不得进入广州市”，禁止土地交易，只允许海城。

“广交会”什么时候恢复？目前还没有准确的记录。1563年，为了改善葡中关系，葡印总督派富商吉尔·德·戈亚斯(Gil de Gois)为首的特使前往广州谈判，希望通过谈判允许葡商进入广州进行贸易。这次谈判没有达到目的。澳门商人还故意阻止吉尔·德·盖修去广州，担心他会垄断未来与中国的贸易。第二年，“柘林水师兵变”爆发，葡萄牙人组织武装力量帮助明朝平息叛乱，但这种示好的姿态仍未能敲开广州的大门。明政府只同意一个宗教代表团访问广州。此外，其他问题的沟通也失败了。明政府再次提出申请:“彝族人在澳洲只交订单，不允许引进类似路线到本省。”也就是说只能在海上交易。

葡萄牙人大约在1571年或1572年再次出现在广交会上。葡萄牙人罗明健在1580年写道，广东官员允许所有居住在澳门的居民在没有特别许可的情况下去广州做生意。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原本一年一次的“广交会”改为一年两次。根据利玛窦的《中国笔记》，葡萄牙商人已经习惯于每年举办两次交易会，一次在1月份，展示来自印度的船只运送的货物，另一次在6月下旬，出售从日本运来的货物。这个交易模式是根据季风设计的。每个葡萄牙人每天晚上都必须呆在他们的船上，白天他们可以在城市的街道上交易。一个交易季节通常持续两个月。

据资料显示，当时“广交会”上的货物还是比较充裕的。中国最大的出口商品是丝绸，按价格从高到低可分为三类，高与低的价格差可达一倍以上。此外，还有其他丝绸品种:生丝、单股丝、多股丝。葡商带货进广州最重要的是白银。此外，还有葡萄酒、橄榄油、天鹅绒、红花呢、镜子、象牙、水晶和玻璃饰品、香料等。产于欧洲，其中“舶来品”如自鸣钟最受欢迎。

1591年10月，戏剧家汤显祖来到广州，对广州对外贸易的繁荣感到震惊。他写道:“有成千上万的船沿着河流奔腾。精神如此强大，起源是广州。因为错过了秋博会，所以去了澳门满足好奇心。

1640年，广交会在明朝结束

近年来，学者们发现了一些可能是参加广交会的葡萄牙商人写的文件，如《中国岛屿通讯》。保留了澳门到广州的水路历史，即澳门到东莞，再到顺德，再到广州。

航海仪器导航仪器

天启后，由于葡萄牙人在澳门不断加紧修建澳门城墙和要塞，所有防御系统都建于1626年。中国当地官员一直怀疑，在澳门的葡萄牙人正准备通过修建城墙和堡垒来扩大他们在中国的领土。因此，他们越来越担心葡萄牙人频繁大规模进入广州市场参与贸易，并开始采取一些阻挠和反对的措施。天启末期，葡商“逐渐退出”广州市场，委托中国代理人即“民兰”等广州进行贸易。但这些代理人的行动相当强硬，往往夹杂着哄抢等非法活动，偷税漏税也屡见不鲜。广交会正常的市场秩序逐渐被破坏。因此，1631年，明政府不得不关闭广州港，禁止葡萄牙进入。

但是葡萄牙人还是去广东贸易。他们的船只往来于澳门和番禺、南海、东莞和新会之间。一六三四年，胡写道:“无论走到哪里，硝石、铁刀、孩童、玉石等违禁之物都公然携带，那些被沿海村落掠夺杀害的人又怕谁呢？”后来，在广州官员的建议下，明朝中央政府于1640年正式宣布广州市场对澳门葡萄牙人关闭。

有学者指出，明朝中后期，澳门是桥头堡，广州是第一站。西方人利用在广州举行的“交易会”，通过广州的窗户观察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他们以信件或作品的形式向欧洲发送关于中国的信息。他们对中国的研究和对中国典籍的翻译构成了早期西方汉学的重要内容。在博览会期间，他们频繁接触中国官员和其他人，用中文写西方作品，开始了西方文化在大陆的最早传播。

文字/图片:广报记者卜松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