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奔老人 华人医生美国战疫日记：初期防护像“裸奔”，因80岁老人求助落泪

记者白

3月16日，中国医生杰森在美国东南部北卡罗来纳州最大的城市夏洛特完成了第一天的抗疫工作。当地时间3月13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刚刚宣布美国进入紧急状态。

回家后，杰森博士先把车停在另一个地方，隔离开。我从后门进屋，在老婆准备的小帐篷里脱了衣服，然后洗了个澡，一个人吃饭，干活，只隔空和老婆说话。虽然已经尽可能做了隔离，空气体无法隔离，杰森医生和他老婆还在压力之下。因为我们不断从中国了解疫情的最新情况，在美国抗疫之初，杰森博士比当地的医生和人民都要谨慎。

与此同时，在夏洛特，来自上海的陪护妈妈路贝因为疫情爆发，决定留在夏洛特，与家人共度抗击疫情的时光。路贝曾做过财经记者和编辑，也曾担任国内某互联网龙头企业的发言人。2018年夏天，路贝的女儿来到夏洛特上学，开始在上海职场和夏洛特的陪伴生活中游走。2019年圣诞节全家将在美国团聚。路贝原本打算春节后回上海继续工作。疫情之下，她的公司批准了她的无薪事假，送了两批口罩，让她和家人安心。

▲卢伟的社区

杰森博士恰好是路贝的家庭医生。春节前武汉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吕贝和杰森在夏洛特的一次中国朋友聚会上讨论疫情。事业的敏感让路贝觉得自己可以有所作为。就这样，第一次出现了杰森博士口述、路贝撰写的中国医生杰森的日记。

从3月20日第一期到现在，中国医生战争疫症日记即将“满月”。已经成为夏洛特中国人在疫情生活中关注的重要内容。

在我心中，老虎嗅着玫瑰

杰森博士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在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行医约20年。此外，他与武汉有有着特殊的情感联系。早年毕业于同济医科大学，留在同济医院行医教书。赴美后在杜克大学医学院完成住院医师培训，获得美国全科医师资格证书。杰森博士目前在一家名为紧急护理的私人诊所工作。急救中心的时间表是每天12小时，连续工作两天后休息。杰森医生的年龄还有体检。

据路北介绍，夏村有近3万华人，但这里会说中文的医生很少。杰森是一名融合中美文化和医学的全科医生。更可贵的是，他给华人社区做讲座，建立免费咨询微信群，每年去湖北老家县城免费咨询，带捐赠的医疗设备。

“我在几个聚会上见过他。他开着一辆10年的老爷车，穿着最简单的格子衬衫。他话不多，但很有耐心和智慧。”从路贝写的杰森博士日记里，也可以窥见他的性格。

面对疫情的危险，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但他毫不犹豫地走出去。“我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我看到了更多关于生死的东西。我知道这次疫情会上前线，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大。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我还是比较冷静的。人应该在有生之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他免费咨询有困难的病人。“今天有三个病人，我很了解他们。其中两个是美国人，一个是中国人。他们分别在宾馆和饭店工作，因为疫情两周没上班，经济困难，无力支付医疗费。我说我知道你受影响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这次不收费。医生最基本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

他会因为一张照片而泪流满面。“今天，我在电视上看到纽约的消防队员拍手，对着消防车鸣笛，向医护人员致敬。看到这一幕，我的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

休息日，杰森医生除了锻炼身体，还会打理自己的花和茶。“今天也花时间整理后院，铺松针种花，准备明天再去上班。”

▲杰森博士锻炼的公园

▲杰森博士种的新茶

“我心里有只老虎，嗅着玫瑰。”也许这是杰森博士内心最好的反映。

夏洛特和纽约之间的“特殊纽带”

在美国，纽约是最大的金融中心，其次是夏洛特。美国第二大银行美国银行和美林的总部，美国五大银行之一的美联银行都在这里。富国银行集团也在夏洛特设立了东部总部。作为北卡罗来纳州最大的城市和美国第17大城市，夏洛特也是美国东南部发展最快的城市。

夏洛特和纽约之间的飞行时间大约是2小时。据路贝介绍，夏洛特和纽约因“金融”纽带而成为彼此的“候鸟城市”，大量金融人士往来于两个城市之间。

纽约州已经成为世界上新冠肺炎肺炎确诊病例最多的州。据美国霍普金斯大学最新统计，截至北京时间4月16日10时，全球确诊病例超过200万例，纽约州确诊病例超过21万例，占全球确诊病例的10%。夏洛特北卡罗莱纳州已确诊5376例，在全球确诊病例中排名第23位。

由于与纽约的关系如此密切，杰森博士表示希望纽约能坚持下去。如果纽约留不住，肯定会影响周边，尤其是夏洛特。“我们现在发现，一些人已经逃离纽约市，到其他地方避难。这些人可能成为一种火，传播病毒。”

▲杰森博士有一次散步的时候遇到一对来自纽约的年轻人。他们所有的行李就是身后的背包和怀里的孩子。他们在夏洛特没有亲戚或朋友，但他们计划留在这里。“愿他们在夏洛特找到工作，安定下来重新组合。保持绿色，不怕烧柴。我认为这一对年轻人有勇气去冒险进入一个新的地方，尽管他们是被迫这样做的。我希望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我希望他们是安全的。”

到4月4日，杰森博士在日记中说，夏洛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纽约的海浪。“我觉得夏洛特的新冠肺炎病患人数肯定增加了。它像浪潮一样从纽约被推了出来，我们受到了震动。”

杰森博士工作的诊所是一家大型连锁医疗机构，在纽约有50多个诊所。大量的病人，加上医务人员的感染，导致纽约诊所的人力完全短缺。总部的行政人员很聪明。当病人打电话给纽约诊所时，他把电话转到夏洛特，并要求护士做最初的电话接收和转诊程序。"我们的护士现在可以在纽约发言了。"

最初的保护就像裸奔

在杰森医生所在的诊所，普通患者和SARS-CoV-2检测的患者混杂在一起。所以对他们来说压力很大。现在是流感季节，早春花粉过敏开始增多，SARS-CoV-2感染。这三个问题都有一些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状。这就考验了医生的临床能力。如何为患者配置合适的诊疗方案，如何保证患者在临床上不发生交叉感染，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为了避免交叉感染，杰森博士和他的同事们迅速整理了会诊流程。他们决定让病人在停车场等候，护士或接待员应该尽力检查他们的体温并取样。

“所有医护人员都戴的是普通外科口罩，不是N95口罩。我真的没有买。我自己买了一些备用的N95口罩。我自愿给病人做了喉咙测试或鼻子测试。护士主要负责测量体温。”

杰森医生把自己和护士在停车场做检查的照片发给国内医生和朋友时，国内医生觉得他们的保护太简单了，像“裸奔”。

杰森博士的“裸奔防护服”照片发布后，有人专门送了他高级防护服，很多人说要捐口罩。

▲杰森博士升级防护

随着疫情的日益严峻，杰森博士和他的同事们正在不断升级他们的防护措施。“第一，必须增加人身保护。过去患者没有呼吸道症状，医护人员在做诊断治疗时不能戴口罩。但是现在我们一路上都带着口罩。第二，候诊室只有一个病人，其余的都在车里等着。第三，诊所分为清洁区、污染区和缓冲区。医务人员洗手的频率增加了。”

“疾控中心不在链上”

战争爆发一个月的今天，杰森博士仍然说美国的病毒检测存在很大的问题。

“现在在医院里，核酸检测可以在几个小时内得出结果。我们的急护送到专门的检测中心检测，一般需要三四天。目前，美国的测试仍然存在很大的问题。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检测，但是只有在病重的时候才能被检测，这是完全不可原谅的。我觉得很遗憾。”

杰森博士对雅培检测试剂的出现非常满意。在临床之前，雅培的快速检测仪器用于检查流感和链球菌。“我们使用原厂机器，加上SARS-CoV-2试剂，可以大大提高检测速度。病人只需要等十分钟。”但现实是，仪器有，试剂不够。

▲该诊所目前用于流感和链球菌感染的快速诊断。也可用于4月初SARS-CoV-2感染的快速诊断，5-15分钟内即可获得结果。

“美国目前还没有达到早期诊断和早期隔离的要求，所以疾控中心确实失去了试剂盒中的链条。”

如何实施“家庭秩序”

3月26日，北卡罗来纳州正式开始实施“家庭秩序”。

在SARS-CoV-2的冲击下，在美国这个以民营企业为主的国家，如果没有工作，对生活的影响会很大。因此，从经济压力的角度来看，实施“封城”或停工等联合防控要困难得多。

杰森医生所在地区的新冠肺炎患者的治疗方案是:轻中度症状的患者应尽可能在家隔离治疗，医院只治疗重症或危重患者，以防止医院床位或ICU病房被挤占。

但是会出现一个问题:如何保证在家隔离治疗的患者完全“待在家里”，不会在不经意间传染给社区其他人？

路贝在接受采访时说，小区完全开放，没有任何物理隔离，真的值得担心。幸运的是，夏洛特的低居住密度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种风险。

被问及如何执行“家令”时，刘备又举了一个中国医生的例子。中国女医生明在自己的脸书上发布了夏洛特女医生组织的宣言:“我们是你们的医生，我们在第一线！我们是你的朋友，邻居，姐妹，妻子，女儿和母亲！我们要离开家人出现了！这样你就可以和家人呆在家里了！”

“主要靠‘打情感牌’。”路贝说。

弱势群体是“最受伤的”

弱势群体，尤其是老年弱势群体，在杰森博士的战争疫情日记中反复提到。

“美国有几个主要的弱势群体，一个是黑人，一个是墨西哥人，因为他们的经济和生活条件比较差，很容易被感染，死亡率比其他群体高四倍以上。这令人震惊。这证明美国的医疗存在严重的不平衡。第二类弱势群体是老年人。老年人既是弱势群体，又是高危群体，死亡率很高。”

杰森博士在日记中讲述了一个让他流泪的案例。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一个人来看病，丈夫在家搬不动。确诊后，杰森医生觉得她没什么问题。后来老太太实话实说:“我知道我的问题不是很大，但是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我可以拿一点你的医院手套和口罩吗？”。我们尽量待在家里，但在最需要的时候，老两口一定要带口罩和手套。你能给我一点吗？"

除了住在自己家中的老人外，安老院的情况并不乐观。美国的养老院发生过多次感染，北卡罗来纳有四五家养老院爆发过。

杰森博士参观了几个老人之家，发现里面的工作人员戴着自制的口罩，其他人戴着围巾。杰森博士和他的橄榄树基金志愿者立即动员中国社会各界向养老院捐赠口罩。他们在每个地方留下了大约200到500个面具。“我们送的那几千个口罩，如果能防止一个老人被感染，那么我们都值得。”

▲杰森医生和志愿者为养老院捐赠口罩

让人哭笑不得的“插曲”

疫情期间，不乏过度紧张。杰森博士在日记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病人打电话预约SARS-CoV-2的检测。他没有任何身体症状，但他很害怕。我们的护士照例会问一些问题:为什么要检查？有什么症状吗？有没有接触过疫区的人或者去过疫区的人？他说，我没有任何症状，但是我接触过疫区的人。我奶奶在西雅图疫区最重的地方。我给我奶奶打了电话，不仅打了电话，还打了FaceTime……通过视频..."

居家隔离期间也有意想不到的“风险”。杰森医生在某一天缝合了三个病人，其中两个被狗咬了，一个跌倒受伤，另外两个是股骨颈和肩关节骨折。“一个父亲教一个孩子骑自行车，摔得像杂技，右肩关节粉碎性骨折。他给了他一个简单的治疗方法，并建议他去专科医院就诊，并可能做手术。”

“海外华人演全场”

当疫情在中国爆发时，包括杰森博士和路贝在内的华侨在美国收集了保护材料，并将其送回中国。现在，他们不得不从中国或世界其他地方筹集材料来支持当地。

“社区里有很多人给我们捐了N95口罩，尤其是中国人给夏洛特的两个大型医疗系统捐了。我被他们从不同地方筹集防护设备的努力所感动。疫情涉及的不是一个国家，而是整个人类。这些温暖让我看到了战胜疫情的希望。”杰森博士在日记里是这么说的。

除了接受捐赠，杰森博士自己还成立了一个名为橄榄树基金的非营利组织。主要为夏洛特社区服务，每个月都有健康讲座，每年都有一个大型的免费诊所。还有对中国偏远山区、留守儿童和医疗保健的支持。

疫情期间，橄榄树基金每周六都会有一个在线节目，邀请一线医护人员为社区同胞答疑解惑。他们与武汉专家联系，向海外华人讲解SARS-CoV-2防护知识；我还邀请了美国的心理咨询师和治疗师来谈谈SARS-CoV-2感染对一般人群心理健康的影响；他还将为新冠肺炎的治疗计划一个关于中医疗法的讲座。成千上万在美国的中国人在网上展示了“揭开新冠肺炎感染疾病的神秘面纱”的节目，从而缓解了他们内心的焦虑。

“我希望这个平台将整个社区团结在一起，相互照亮。因为在美国，当家庭分离时，政府几乎不能依靠自己。如果社区有很好的引导和协调作用，对整个华人社区抗击疫情都是有利的。我希望我们的社区在这场抗疫过程中变得更加和谐。”杰森博士说。

▲社区邻居给杰森博士做的祈祷贴

“我真的相信，通过共同努力，我们将尽最大努力控制疫情。我对世界抱有很大的希望，所以我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我还是乐观的。希望和乐观是应对波涛汹涌的大海的良药。作为一名医生，我努力贯彻医学领域的名言:有时治愈，经常帮助，总是安慰。我努力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些美好的印记。”

路贝在杰森博士战争疫情日记中说，黑暗疫情期间，杰森博士成了夏村的一盏灯，永远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系列草稿

第一篇文章:

第二条:

第三条:

第四条:

第五条:

第6条:

第七条:

第八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