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控河南流向 河南新乡小麦镉超标最高达34倍 部分或流向市场

■本报记者马卫辉在新乡报道

中国人平均每吃四个馒头都是河南小麦做的。河南作为粮食大省，粮食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十分之一，小麦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四分之一。

但中国时报记者近日走访河南新乡市，发现该市部分小麦镉含量超标，比国家标准高出34.1倍。

7月，在中央环境保护监察局的监督下，地方政府处理了此事。其实镉麦事件只是中国重金属污染问题的一个缩影。令人担忧的是，镉麦等被重金属污染的产品如何在市场上自由畅通无阻地流通。

小麦中镉含量超标

从新乡火车站坐13路车，20分钟左右就可以到王村镇。

位于新乡市西北郊区，有河南玉环供电有限公司、新乡盛华新能源有限公司、新乡华信能源材料有限公司等几十家电池及其配套企业..由于这些企业的存在，新乡市在2013年被中国轻工业联合会和中国电池工业协会联合授予“中国电池工业之都”称号。

记者看到，道路两旁，白墙蓝顶的工厂紧挨着，工厂后面是黄色的玉米地和收割的麦田，工厂和庄稼离最近的地方只有一堵墙的距离。这让附近中马坊村的村民老卢怀疑他们的庄稼是否被工厂排放的废水和废气污染了。

今年6月，他通过环保志愿者田静找到了第三方检测公司，对盛华和玉环周边1000米范围内的土壤进行了采样检测。根据国家土壤环境质量标准，采样土壤中最高镉含量超过545.5倍，最低镉含量超过1.77倍。

同时，他们还对土壤中生长的小麦进行了测试，分别从华新以南5米、100米、200米和500米的4个地块中选取小麦样品，供第三方检验。结果表明，根据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污染物限量》，小麦样品中镉含量超标最高34.1倍，最低8.2倍。

“以前只知道大米会吸收镉，现在知道小麦也会吸收。”田静告诉《中国时报》记者，“鉴于许多村民在小麦收获后在地里种植玉米，我计划在秋季再次测试玉米中的镉含量。”

由于人民群众自发检测，检测结果的权威性受到质疑。然而，河南省一位未透露姓名的土壤修复专家也检测了该地区小麦中的镉含量。她告诉记者，检测结果与田静大致相同，有些采样点甚至更高。

“厂区附近镉超标严重，其他地方中度和轻度。”以上专家说。

这位专家还表示，目前还没有对镉的来源进行机理分析，但她推测其中一个来源可能是邻近的电池企业。生产镍镉电池需要氧化镉，氧化镉是通过煅烧镉锭得到的。过去，环保执法不严，氧化镉生产过程中产生的许多废气没有得到处理。这些含有重金属镉及其化合物的废气直接进入大气，以降尘的方式进入周围土壤。

曾在某企业海绵镉车间工作的村民吴某向本报记者证实，在她2001年至2009年任职期间，工厂清洗海绵镉的循环水每月排放一次，含镉废水通过管道排入厂外沟渠，水量较大时会溢出到沟渠旁的农作物上，但当时“农村人并不在意”。

《新乡市环保局行政处罚决定书[2013]05号》还显示，2013年3月，新乡市超能供电有限公司因将未经处理的高浓度生产废水通过雨水管直接排入城市污水管网的私人暗管而受到处罚。经监测，废水中镉含量为174mg/L，严重超标排放。

儿童体内的镉

小麦中镉含量过高已经威胁到周围村民的健康和安全。吴某告诉记者，2014年5月，她去新乡市职业病防治所检测尿镉含量，结果为17.6微克/克肌苷，远高于5微克/克肌苷的参考值。

“感觉腿不结实，一捏骨头就疼。”吴某告诉记者。

作为一名曾在电池厂工作的工人，吴某的症状可能被归类为职业病，但同一村庄一名3岁儿童的情况无法解释。2014年5月，来自王兴中马坊村的一名儿童也被其父母带到新乡市职业病防治所进行尿镉检测。结果为4.1微克/克肌苷，接近5微克/克肌苷的参考值。

8月25日，孩子的父母王拒绝了本报记者的采访要求。他说孩子目前没有明显不适，所以暂时没有去医院治疗，只是“经常吃点蔬菜调节一下”。而且，类似他家的情况，“都在村里”。

据公开资料显示，镉是一种银白色有光泽的重金属，主要蓄积在肝脏和肾脏，排泄缓慢，在体内的生物半还原期长达8-30年。镉中毒的症状通常是肾功能受损，导致人体骨骼生长和代谢受阻，从而引起各种骨骼疾病。20世纪60年代，日本有一种著名的由镉中毒引起的“痛病”。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研究所所长汤琪告诉《中国时报》记者，儿童尿镉含量达到4.1微克/克肌苷，但风险不大。因为镉中毒一般不妨碍生命和生理功能，所以他们在江西有一个研究点。他们从1986年开始跟踪镉中毒患者，可以监测到患者健康状况正在恶化，但发展缓慢，超过了人们的预期寿命。

但在他看来，镉污染毕竟是污染，应该控制和治理。目前观察到的健康危害比较轻，因为有很多健康影响是现在观察不到的。重金属在土壤中不能分解消失。土壤污染长期存在，必须引起重视。

一些受污染的小麦流入市场

不同于土壤污染的区域性特点，小麦中镉含量超标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在一个不确定的范围内。

当地村民告诉记者，小麦收获后，除了一小部分留给自己吃，大部分都卖给了“谷物收割机”。至于卖这些镉含量超标小麦的“收粮人”，就不清楚了。

事实上，这些镉含量超标的小麦，大部分都能在市场上自由无阻地流通。

而且，2014年9月，在农业部召开的第三届全国农产品地理标志注册专家评审会议上，“新乡小麦”顺利通过专家评审，被注册为地理标志，极大提升了“新乡小麦”的知名度，帮助其出口到各省市。

今年7月，当中央环境保护监察局进驻河南时，田静向监察局报告了新乡市的镉和小麦污染情况。随后，牧野区政府委托新乡市农业局对她鉴定的约18万斤小麦进行采样，送河南省农科院检测，确认镉超标。

为了防止该地块种植粮食，牧野区政府决定调整王村镇约1万亩基本农田的种植结构，改为花卉苗木种植基地。目前已出让土地约9000亩，尚待出让土地约1000亩。如果已经种植了粮食，则通过收购来回收粮食，以确保镉和小麦不会流向市场。

7月27日，田静应牧野区环保局邀请赴新乡，确认回购后镉麦的存放地点。但她表示，华新周边检测到镉含量最高超过34.1倍的小麦，村民们已经收割并出售了小麦，木叶政府才能回购，可能已经流向市场了。

前面提到的河南省土壤修复专家表示，据她了解，新乡市政府也希望控制该地区的镉污染，已经开展了一些初步的采样工作，表现出积极的态度。

8月25日，本报记者致电牧野区环保局，希望了解该地区镉污染治理方案，但电话无人接听。记者随后发短信给牧野区环保局局长崔文俊，说明采访意图，对方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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