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隆 北京南苑机场迎最后一次春运，从老照片里回顾百年历史

2019年1月22日10时10分，一架“680证书”校准飞机平稳降落在北京大兴国际机场西跑道。

与此同时，同样在程楠的南苑机场，正在承担着他最后一次民航春运的任务。

今年9月30日前，北京大兴国际机场将正式通车。届时，中国航空联盟将在一夜之间转移到北京大兴国际机场，这意味着拥有108年历史的南苑机场将告别历史舞台。

新旧交替。即将开业的大兴国际机场给人留下了飞机轮胎的第一印象，而南苑机场在华航的历史上留下了许多不可磨灭的印记空。

亚洲第一所航空学校

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着飞机在军事领域的广泛应用，各国逐渐认识到它在未来战争中的巨大作用。清政府也非常重视航空空，多次派留学生出国学习先进的军用航空空技术和飞机制造技术。这些留学生回国组建了中国第一支航空空技术力量。

秦国镛1903年留学法国，后转入比利时航空学院学习飞行及机械科，1911年学成归国，并携回一架50匹马力的“哥德隆式”单座教练机；厉汝燕1909年进入布里斯托尔飞行学校学习；钱文选1911年毕业取得飞行员执照，在奥地利选购两架“鸽式”单翼机回国；潘世忠获得法兰西国际航空联合会颁发的飞行证书；鲍丙辰被选派法国留学，1914年学成回国；姚锡九被派往法国学习航空……

1912年，陆军部首席参赞秦国镛通过法国驻华使馆武官和总统府顾问向袁世凯建议购买一架飞机，并要求创办航空空学校。袁世凯同意向欧洲列强借30万银元，其中27万从法国高德龙飞机公司购买了12架高德龙G- 4双翼教练机，并聘请了一名法国飞行员、一名机师、一名机械师和一名机身机组人员。

1913年，一位法国飞行教练兼机械师在南苑机场与一架高德龙G3飞机合影。

早在1910年，清政府就拨款在北京南苑修建了一条简易的飞机起降跑道，并修建了工厂棚。此时袁世凯拨出六万银元扩建南苑机场，修建飞机修理店、仓库、校舍、安装机器。1913年9月，南苑创办杭航空学校，这是中国乃至亚洲第一所正规的杭航空学校。

由于连年军阀混战，时局动荡，航空学校的发展也深受影响。1928年5月，随着北洋政府退出历史舞台，南苑航空学堂终于被废止。虽然只存在了15年，但先后4期培养了100多名飞行员，在传播航空空军事知识、培养航空空专业人才方面有着深远的历史影响。

航空学校优秀讲师

南苑航空学校大部分教官都有留学背景。潘世忠在综合参考高德龙和法曼飞机技术资料的基础上，于1914年自行设计制造了一架双翼飞机。本机采用推进螺旋桨方案，动力采用汉阳兵工厂仿制的法国“gleim”80马力发动机。机头装有汉阳兵工厂制造的机枪，机身标有“1”，故称“炮车”。这是中国自己研制的第一架军用飞机；李设计制造了中国第一架水上飞机，这在工业基础极其薄弱的中国是非常罕见的。

教官们也有高超的飞行技术，多次完成高水平的飞行表演。1911年4月6日，秦国镛驾驶高德龙单座教练机在南苑阅读场进行了一场飞行表演，开创了中国飞行员在本国飞行的先例。演出当天非常热闹，很多大清官员和外国记者都来参观。起飞后，秦国镛在场地上空盘旋了三周向观众致意，然后安全着陆。

1913年7月中旬，南苑机场举行了一次飞机展览和飞行表演。除了政府官员，各国的外交使节和侨民也被邀请参加展览。展览结束后，有一场精彩的飞行表演，几架飞机在蓝天白云之间盘旋，来自中国和法国的飞行教练在空展示了他们的技能。一些胆大包天的中国官员和外籍人士也随意起身空，体验着在蓝天上自由飞翔的乐趣。这是南苑航空空学校正式开学前的综合展。

1916年8月，南苑航空学校在学校考点进行飞行演习，还出售机票供普通人观看。门票卖了两万多，观众从永定门坐轻轨到南苑，每小时一次。

1916年10月10日，为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五周年，北洋政府主席李专门在南苑军营举行了一次阅兵式。检阅的部队由步兵、骑兵、炮兵等方阵队伍组成，有几架飞机参加了阅兵。当时靖远轻轨专门接送应邀观摩阅兵的嘉宾。除了政府官员，客人们还有来自各国的部长。

20世纪20年代，一架Godron G3双翼飞机从紫禁城飞往南苑机场。

南苑航空学校成立不久，师生多次奉命参加军事行动，任务多为侦察。1913年冬，内蒙古发生叛乱，政府指示南苑航空学校派飞机配合军队。航空学校修理部主任潘世忠驾驶一架高德龙飞机，实习生吴静雯承担了侦察任务。这次飞行克服了飞机因天气寒冷而极难发射的困难，执行了两次侦察任务，为地面部队提供了空的侦察情报。这是中国军队第一次使用飞机作战。

1917年7月1日，张勋支持溥仪皇帝复辟，7月5日，杭航空学校校长立即致电抗日军总司令段，声称“飞行员应与抗日军各部门协同行动”。当时，南苑空部队在叛乱中出动了7次。7日上午，他们派飞机直飞皇宫空，在天安门广场空散发传单，并在故宫投下三枚小炸弹示警。轰炸的第二天，溥仪宣布退位，张勋复辟失败。

花样翻新的早期民用航空

南苑机场不仅是中国第一个军用机场，也是中国第一个民航空机场。1919年1月，交通部成立了“航海组织办公室空”。此后，北洋政府先后从英、法、美等国购买了阿维罗、高德龙、道吉等100多架飞机进行民航。

1920年4月24日，第一条南苑至天津的民用航线试运营。当时北洋政府使用英国母鸡式飞机“韩晶”，由英国飞行员麦肯锡机长驾驶，从北平起飞，成功开辟了中国第一条民用航线——京沪航线的京津段。

1920年5月7日，该航线正式投入运营。包括英国驻华公使、交通部代表和部分邮件报刊在内的15名乘客从南苑机场起飞。安全到达天津赛马场花了一个小时。这次从北京到天津的往返航班，虽然只是邮局委托飞机试着带邮件，但却开启了中国民航和航空公司空邮件的首航，而中国商业航空公司空也是由此开始的。

京津试航后，北洋航空公司空还利用梅玮运输机开通了北京至济南航线、北京至北戴河夏季临时航线、长城旅游航线。1921年8月11日，中英公司开通北京南苑至北戴河航线。每周五下午3点从南苑起飞，降落在北戴河嵩山机场。周六周日飞往北戴河游览海滨和长城，周一返回北京。这条线路运营了3年，于1924年关闭。

1921年4月，南苑航空学校成立空在旅途中飞行。它卖票，载客。每周二、四、六下午2点飞3次，分A、b两种票，A票游览全市30分钟，每张30元；B-机票参观飞行场需要10分钟，每10元非常受欢迎。1921年7月1日，北洋政府开通北京至济南航线，华航空邮政正式成立。当时只有“晏殊”和“大鹏”两个航班。但出航后，由于形势多变，航班于当月10日停飞。

由于人力物力的限制和现状的混乱，这些昂贵的航线大多虎头蛇尾，无法维持。然而，正是在这一时期，中国现代航空空事业开始了机场建设、航站楼配置、人员培训、供油等建设进程。

亚欧航线的艰难探索

1927年南京是国民政府的首都，1937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被称为国民政府的黄金十年。虽然当时战争依然频繁，但近十年来经济发展迅速，社会发生了很大变化，商业航空空运输也很繁荣。

南苑机场是当时北平最大的机场。华航空和欧亚航空空的航班均在南苑机场起降，共同开通了13条停在北平的航线。

华航空是交通部和美国柯蒂斯莱特飞机公司共同组建的航空空公司，拥有沪蓉、京平、沪粤干线的飞行特权。京平线是AVIC经营的第二条线路。这条路线从南京起飞，经过徐州、济南、天津到北平。1931年4月试飞开始后，由于航线与金浦铁路线平行，客货供应清淡，损失惨重。12月暂停。次年6月，AVIC将京平线改为沪津线。南段从上海起飞后，决定绕过南京再到海州，北段从天津延长到北平，改名为沪平航线，上海和北平每周飞三次。

1931年2月，交通部与汉莎航空公司合资的欧亚航空公司空邮政运输有限公司空在上海正式成立。“欧亚”经营从上海经南京、天津、北平、满洲里，经苏联亚洲城市到欧洲的三条航线；从上海经苏联亚洲城市南京、天津、北平、库伦到欧洲；从上海经中国边境的南京、甘肃和新疆，经苏联的亚洲城市到达欧洲。

这时苏联已经开始用欧亚大陆的飞机防范德国的军事侦察，并不同意飞越苏联上空。经过谈判，苏联提出了一个灵活的办法，即“欧亚”可以将邮件和旅客运送到满洲，然后通过铁路运送到苏联的亚洲城市伊尔库茨克，再通过苏联民航飞机运送到莫斯科，连接德国汉莎航空公司的航班运送到欧洲国家。另外两条路线也可以按照这个方法走。于是，“欧亚大陆”于1931年5月31日首先开通了上海至满洲里的航线，从上海起飞，经南京、济南、北平、林西到达满洲里，全长2350公里。截至6月底，该航线邮件收入2350元，票务收入6600元，旅客25人。实际飞行只有8次，亏损24.7万元。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不久，日本军国主义者入侵东北地区，该航线的北平至满洲里段被迫停飞。1932年，上海发生“1·28事件”，虹桥机场被日军炸毁。沪满线只能在南京和北平之间飞行，直到9月份沪宁段才恢复。

“欧亚”在未开通欧洲航线后，向交通部申请开通北平至Xi安、广州至Xi安两条新航线，并于同年12月试航成功。

抗日战争的重要战场

为了控制华北的航海空业，1936年10月，日本强迫中国签订中日航海协定。1936年11月7日，汇通行空公司在天津成立。名义上是中日合资，实际上是日本独资。中方只出土地使用权，日方出飞机、飞行员等所有技术人员。公司成立后，已开通天津至大连线、天津至北平至承德线、天津至北平至张家口线、北平至天津至锦州线、北平至沈阳线五条线路。

1937年“七七事变”后，南苑机场成为日军的攻击目标。7月28日，日军大举进攻南苑。为保卫南苑机场，29军副司令员赵、司令员童被击毙。五千多守军殉难，南苑机场被日军占领。之后日军扩建机场，把南苑机场变成侵华的重要军事基地。

日军在机场东北张店村南部修建了日军营房，修建了南苑机场至张店的4公里铁路，在张店村和南苑镇修建了几个半地下掩体。1939年夏，中国抗日义勇军放火烧毁南苑机场，多架日本飞机葬身火海，日军损失惨重。

1941年，为了防止飞机再次遭到轰炸，日军在南苑机场周围修建了许多飞机巢穴，其中一个大约1公里远，都是圆顶形式的钢筋混凝土建筑。飞机巢顶上建了一个木制的岗哨，有士兵站岗。在飞机巢附近，有一个半地下的混凝土小掩体，大概一屋大，储存汽油。我一般都是把飞机开到窝里藏起来。

根据《北京抗战遗址》记载，南苑机场附近有20多个飞机窝点，其中一些是1949年以来拆除的，至今还有十几个。

抗战胜利后，聚集在西南大后方的机关、企事业单位、部队、难民等数百万人，纷纷面临着回归东方的需要，对国家交通分流功能提出了严峻挑战。由于持久战的破坏，其他交通工具都比较迟缓和缺乏，所以空运空是首要任务。AVIC和中央航空抓住这一机遇，迅速发展。

依靠抗战后期执行“驼峰飞行”任务所积累的技术、物资和人才，AVIC充分配合“返航复员”运输，显示出航空空运输的优势，成为复员运输的主力军。抗战胜利后的半年内，恢复了原有航线，增加了重庆-柳州、重庆-北平、重庆-广州-香港、昆明-河内、上海-台北等航线。1946年开通北平-太原航线，1947年增加北平-沈阳航线，1948年开通北平-宁夏-兰州航线。到1948年底，航线总长52389公里，AVIC飞行里程达到极值，总运输周转量上升到国际民航运输协会第8位。

1945年，中央航空公司增加了沪昆、沪渝、沪萍萍航线，恢复了重庆至迪化、成都至雅安、重庆至桂林三条航线，全长5258公里。它竭力恢复上海、广州、北平、柳州的工作。在复员运输期间，中央航空公司运送了16700名乘客和1690多吨货物。

“南苑飞行队”参加开国大典

南京解放前夕，为了减少战争对人民的危害，争取人民解放军和平渡江，国共双方于1949年4月13日在北平举行和谈，并于4月15日达成《国内和平协定》。当时，国民政府和谈代表团乘飞机抵达北平南苑机场，张治中任团长，中共代表团秘书长齐彦明在机场接机。

为了保护北平人民的生命财产，保卫定于九月召开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和筹备中的开国大典，进一步加强北平的防务，1949年8月15日，北华航空空在南苑机场成立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中队，习惯上称之为“南苑飞行队”或“北平飞行队”。

1949年10月1日，中队9架P-51s参加开国大典阅兵。有趣的是，所有的飞机都属于前国民党空军队，所有的飞行员都是由国民党空军队训练，在美国受训。此后，在历年的国庆阅兵中，南苑机场一直是空地方阅读部队的训练基地，担负着保障空地方阅读部队训练的任务，飞机编队从这里起飞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传统。

中美建交前夕，美国国务卿基辛格于当地时间7月9日凌晨登上波音707飞机秘密访华，在巴基斯坦商讨中美建交事宜。他的飞机降落在南苑机场。在基辛格正式访问之前，巴基斯坦的飞机首先试航到北京。为了保密，他们飞了一条新航线，从巴基斯坦直飞中国南疆，然后经过西藏、青海、甘肃、陕西、山西、河北，在北京南苑机场降落。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南苑机场继承传统，在这里建立了航空学校和空军事训练机构。

1949年12月1日空军第四驱逐机航校在南苑机场成立，12月24日，更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航空学校。1953年2月19日，为培训大队长以上飞行指挥干部，在南苑机场组建空军中级指挥员训练班，隶属军委空军建制。同年3月改称为空军指挥员训练班，其后的十几年间先后更名为空军高级航空学校、空军第一高级专科学校。1968年9月30日，中央军委决定，将空军第一高级专科学校改编为歼击飞行航校，其校部机构，由军级改为师级机构，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3航空学校，归北京军区空军建制领导。1969年10月29日，中央军委决定该校迁至山东济南，原驻沙河机场的航空兵第34师102团进驻南苑机场，并组建空军南苑场站。

1958年，“首都一号”在南苑机场试飞。王一波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