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倒牛奶续 倒牛奶与大萧条：危机将再助民主党入主白宫？

当地时间4月28日，新冠肺炎确诊肺炎病例超过100万，约占全球确诊病例总数的三分之一。作为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而且在大选年，美国疫情如此严重，对自己和世界意味着什么？

该报发表了一系列题为“美国流行病理论”的文章，讨论了美国流行病发展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影响。

当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在全球肆虐的时候，伴随着“大风城”带来的经济萧条，美国农民又开始倒奶了。据美国最大的乳制品合作组织美国奶农(American Dairy Farmers)估计，自4月份以来，美国奶农每天倾倒1400万升牛奶。

除了牛奶，其他农产品的浪费也很可怕。大面积的洋葱、白菜、青豆不是在地里腐烂了，就是直接变成了泥土，成千上万的小猪和上百万的鸡蛋被农民用眼泪“破坏”了。

经济危机与“倒奶”的三个阶段

作为一个经济“招牌”场景，把白花花的牛奶倒进沟里，成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代名词，意味着普遍贫困，群众需求不足。

当然，“倒奶”的场景往往被当作资本家宁愿倒奶也不愿降价出售的“贪婪理论”教科书。毫无疑问，无论是卖牛奶的资本家，还是生产牛奶的奶农，当然都希望在危机期间控制产量，提高价格。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倒奶”只是无奈之举:因为没有有效需求，农产品的任何收获、储存、运输和加工都只能增加成本和损失。

事实上，许多农民确实将无法出售或运输的剩余农产品送到救济办公室和流动送粮车，并免费送给有需要的人。然而，这些公益设施也没有足够的仓库和志愿者来储存和处理食物。最终，大部分未售出的农产品只能被“倾销”。

但危机中的“倒奶”也分阶段。目前，美国农民只是在倾倒自己的牛奶，破坏自己的“生长良好的作物”。虽然他们“违背人类良知”，但至少没有造成任何麻烦。可以称之为“倒奶第一阶段”，是一个牙齿被打掉，吞进肚子里的平和的“倒奶”。但如果牛奶需求长期无法恢复，价格持续下跌，迫使背负大量农业贷款的奶农长期入不敷出，甚至不得不交出农场，那么“倒奶”的第二阶段——倒别人的奶就要上演了。

1932年，美国的大萧条已经肆虐了三年，但胡佛政府仍然不知所措。到了那年中期，新英格兰的银行家们已经面临着一场非常真实的连锁破产危机，只能将危机传递得更为紧迫，频繁地派出各行各业的律师到东、西部各州收取农业贷款。如果负债的农民无法偿还贷款，他们应该立即将农场作为抵押品，并将其扫地出门。

愈演愈烈的农业贷款号召把许多深陷萧条的农民推向了死胡同，他们只能暴力联合起来“抗法”。比如在抵押农产品拍卖中禁止他人出价，然后以一美元的价格返还给原所有者。更激进的是殴打支持查封农场的法官，甚至绞死从东方跑来的律师。

看到胡佛政府和国会仍然没有缓解农业或放松关税的迹象，美国农民“起来了”。1932年5月，爱荷华州农民协会副主席米洛·雷诺发起了“农民假日协会”运动，联合起来停止出售牛奶，并迫使政府采取救援措施。雷诺组织了武装纠察队，首先关闭了爱荷华州西部苏城的所有道路，要么从所有路过的卡车上倾倒牛奶，要么免费分发牛奶。这场运动迅速蔓延到全州所有主要城市。康萨布·莱佛士(Kang Sarbu Raffles)警方逮捕了9名纠察队员后，1000多名爱荷华州农民联合起来包围了监狱，最终迫使警方屈服，释放了所有被捕的农民。在威斯康星州，奶农在2月、5月、10月三次发动“牛奶暴动”，袭击奶制品公司的仓库和运输车辆，仅3月16日就倾倒了2.5万磅牛奶，并与公司武装保安和州国民警卫队发生流血冲突。

当然，倒别人的奶或者让城里人没奶喝都是违法的。然而，正如爱荷华州的农民在1932年所说:“他们说阻塞道路是非法的，但我说当波士顿人把茶倒进海里时，这是不合法的。”

最终罗斯福政府在新政的前100天通过了《农业调整法案》，联邦政府补贴农民减产。在这种情况下，政府终于进入了帮助美国农民“倒奶”的第三阶段。

对新冠肺炎疫情的预期

88年前的美国历史强烈表明，“倒奶”不仅是大危机中的经济指标，也是大危机中的变化指标；牛奶倒到一定程度，农民的生活也就到了一定程度的艰难，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教条似乎变得根本不重要。俗话说，在危机中，过去的规则不再有效，人们甚至质疑当初为什么把它们当成规则。

1933年，美国的大萧条越来越可怕，1500万美国人陷入失业，整个银行系统因挤兑而趋于崩溃，美国每个州都爆发了农民和公民骚乱。这时，新当选的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走上政治舞台，获得并果断行使了当时左右党派一致授予的巨大权力。

罗斯福一上台，就在三天内起草了《紧急银行法》，规定总统和财政部长“应该采取任何已经采取或将采取的措施”，国会应该全部批准。尽管有这个“骇人听闻”的条款，该法案仅用了38分钟就通过了。此后，罗斯福政府相继颁布了大量法案，包括《经济法案》、《失业救济法案》、《农业调整法案》、《经济农产品抵押法案》、《联邦经济援助法案》、《业主贷款法案》、《农业信贷法案》和《国家工业复兴法案》。它打破了美国政治中的大量“禁忌”，开始了政府主持的工业管理、社会救济和公共事业。对了，

可以说，在大萧条最低谷的一年之内，美国的进步左派取得的社会改革成果比过去50年还要多。对他们来说，虽然大萧条很痛苦，但更多的是对光荣的罗斯福时代和新政联盟的回忆。

正是因为对大萧条的记忆，当美国的左翼和右翼之间的斗争仍然尖锐时，将新冠肺炎爆发造成的经济危机与大萧条进行比较，会让不同的群体感到非常不同。

从某种程度上说，美国的左翼期待着这场疫情的发展。毕竟，当前的危机在三个关键指标上显示出演变成第二次大萧条的潜力。首先是失业。自疫情爆发以来，美国已有2600万人陷入失业。按照圣路易斯联邦储备银行的模型，美国可能在疫情中失去4000万个工作岗位，失业率超过30%。因此，它超过了1932年24.9%的失业率。

二是GDp负增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4月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预测，美国今年GDp增长率为-5.9%，明年可恢复到4.7%。但对美国GDp反弹的预测是基于今年第二季度疫情可以控制的事实。因此，报告作者也承认，如果疫情蔓延到明年，全球GDp增速将进一步下降8%。

第三，股市暴跌。与2月份的峰值相比，美国三大股市4月初下跌了26%。客观来说，这个数字与大萧条淘汰90%市值的“成就”相去甚远。不过，毕竟时间还长。

虽然疫情的趋势还没有定下来。美国左翼一直在积极讨论如何利用这场巨大的危机来改造美国的经济、社会和政治。在民主党和共和党联合推出的几项巨额经济救助计划中，他们也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与2008年的次贷危机不同，民主党国会党强调要照顾普通民众，限制对大企业的援助。最后，它成功地将扩大的失业福利添加到法案中，并根据左翼人士，特别是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青睐的现代货币理论，给了美国公民1200美元现金支持，除了最富有的人。此外，联邦和州政府在债务问题上也开始左倾。特朗普宣布冻结联邦学生贷款利息，纽约州长科莫冻结了纽约的所有医疗和学生债务。

显然，这些措施会大大增加美国政府的财政支出，有利于支持大政府的理念。可以说美国左翼通过危机扩大了政治空空间。问题是这个空空间能扩展多少，能彻底扭转里根以来的新自由主义议程？

美国左翼正在想象一个新的美国，它将挣扎出极端经济不平等的深渊，并重新强调公共服务的价值。其中，每个工人生病都可以有领取工资的权利。没钱交，他不会马上断水断电。房贷展期不会导致房子被回收。债务人也可以得到帮助，无家可归的人也可以得到国家的庇护。

幸福和不幸相互依存的危机

美国右翼不会喜欢左翼的期待，自然也不会赞成将新疫情比作大萧条。在他们看来，新冠肺炎疫情和大萧条有着根本的区别。前者只是一场不可抗拒的灾难，毫无问题地入侵了美国经济和社会，而大萧条则是一场内生危机。为了对冲舆论，就要弹老的新自由主义调子，即不是罗斯福新政把美国从大萧条中拯救出来，也不是胡佛自由放任，相反，他试图积极干预。

总之，就是说美国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高失业率不是经济衰退造成的，而是政府对劳动力的保护造成的，强有力的政府干预并不能扭转经济趋势。但从国会和美联储都在不断推出的天文拯救计划来看，这种正统的自由市场理论并没有太大的市场。

就危机本身而言，好的一面是，在2008年的大萧条和次贷危机之后，美国政府和社会已经形成了如何应对危机的记忆。虽然学术纠纷一直存在，但政府不会因为理论纠纷而拒绝干预。因此，尽管特朗普政府备受争议，但就经济援助的速度和力度而言，美国政府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中的行动远远超出了过去，胡佛政府时期让经济衰退蔓延的情况并未重演。

然而，恰恰相反，这也将限制美国左翼能够从危机中获得的政治资本。毕竟美国社会是“非常健忘”的，一旦危机的高峰期过去了，一度可以接受的改革马上就变得不可接受。政治基础和罗斯福一样强大，罗斯福在新政通过后的前100天刚刚稳定了美国的经济形势，立即遭到暂时沉默的保守派的强烈攻击。正如他的顾问哈里·霍普金斯所说，“圣诞老人真的需要一件防弹背心”。

不好的一面是，虽然美国政府和国会采取了迅速有效的经济措施，但这场危机与右派所说的大萧条完全不同，是一场灾难。要应对这种灾难及其次生危机，不能单纯依靠经济手段来解决。目前，联邦政府和一些州政府在如何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上存在明显分歧。关键在于他们想象的应对疫情的完全不同的社会和政府机制。这种缺乏协调可能会使危机持续的时间超过“应有的时间”。这样会给左翼势力更多赢得政治资本的机会。

危机的持续时间和政府的措施决定了美国人民将如何“倒牛奶”，更重要的是，危机将在美国产生什么样的政治后果。事实上，没有人真正怀疑美国能否在经济上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关键在于美国政治在这个过程中会向哪个方向发展。目前，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现有利于美国左翼政治影响力的扩大。疫情持续时间越长，危害越大越好。就像2008年的次贷危机将奥巴马推上总统宝座一样，此次危机可能再次成为帮助民主党夺取政权、进行经济社会改革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