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 涞源反杀案始末：王新元、赵印芝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让人民越来越相信法治的力量”

检察院通报“婺源反杀人案”，认定、赵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不承担刑事责任，决定不起诉二人

3月3日，涞源县检察院根据《刑法》第二十条第三款和《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的规定，决定不起诉、赵。图为检察官向王新元宣读不起诉决定。该报全媒体记者丁澄的照片

“我当时是想保护老婆孩子，当时真的没有选择。我对检察院的决定很满意。”当接受记者采访时，穿着黑色外套的王新元松了一口气，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

2018年7月11日晚，河北省保定市涞源县发生一起王乐妍持枪闯入村民王新元家中并被击毙的案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检察机关经依法严格审查，认定夫妇赵为保护自己和家人的人身权利不受正在进行的暴力侵害，采取防卫行为制止了对的暴力行为，后者携带凶器翻墙，深夜入室，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条第三款的规定，是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2019年3月3日，他们决定不起诉和赵。同日，保定市检察院向社会通报了对涞源反杀案不起诉的决定。

基于事实——严格找出事实是毫不含糊的

据了解，该案于2018年10月17日移送涞源县检察院审查起诉。涞源县检察院依法审查全部案件材料，退回补充侦查两次。2019年2月24日，涞源县公安局以王新元女王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为由，终止调查取保候审，、赵因涉嫌故意杀人被重新移送审查起诉。涞源县检察院对公安机关依法移送的现场监控录像等证据进行了审查，为准确查明案件事实奠定了坚实基础。

涞源县检察院经审查查明:

2018年1月寒假期间，王在母亲赵在京工作的饭店当服务员，认识了在饭店工作的。多次联系王要求进一步沟通，但均被拒绝。2018年4月28日，王来到北京的一家饭店，找到他的母亲赵。第二天下午，约他出去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不断缠着王，逼他不要回去。赵、等人找到了王，把他送回了涞源的家。王乐妍追着他回家，要求见面，但被拒绝了。同年5月至6月，先后6次前往王家、学校等地，以自杀威胁、发送含有死亡威胁的手机短信、威胁杀害王兄妹等方式对王及其家人进行骚扰和威胁。王所在的学校专门制定了防范的应急预案。王及其家人已避免入住县城的宾馆和亲属，并向涞源县、张家口市、北京等地公安机关报案。公安机关多次报警，王乐妍的警告无效。2018年6月底，王一家借了两家狗养老院，在家里安装了监控设备，放置了铁锹、菜刀、木棍等。在卧室，并要求王改变卧室不定期采取预防措施。

2018年7月11日17时许，到达涞源县，买了两把水果刀和霹雳手套，预定了一辆车，当天晚上就把预订的车开到了王的家里。23时许，拎着两把水果刀和一根木棍翻墙进入王的家院，使养老院的狗叫了起来。看见拿着凶器进了院子，就叫王去叫警察，拿着铁锹冲出去跟打。王乐妍用水果刀割断了王新元的胳膊。随后，赵拿着菜刀跑出家门加入战斗。王雷用棍子打赵尹稚的头和手，赵尹稚手里的菜刀被打掉了。这时，王也从屋里拿出菜刀，向院子里跑去。看到后，就冲向王。王转身往回跑，在后面追。和赵追保护王，三人扭打在一起。王向前一拉，被抓伤了。王雷用右臂勒死王，和赵冲上去，赵拉着向前，从后面用铁锹猛击。王磊拉着王的脖子躲闪，把王拉到了地上。王挣脱出来，爬起来，回到屋里，掏出菜刀，在那里砍了下来。与此同时，王回到家，用手机报警两次。、赵、继续用木棍、菜刀打，倒地后两次试图爬起来。和赵担心会起来闹事，先后用菜刀和木棍打，直到不动为止。随后，、赵、王等民警赶到医院。

经鉴定，王乐妍头面部、枕部、颈部、肩部和手臂多处受伤，与颅脑损伤合并失血性休克死亡相一致；王新元的胸部和手臂被刺伤和抓伤，伤势轻微；赵头部和手部受伤，王腹部受伤，均为轻伤。

以法律为准绳——准确适用和保障权利

根据我国刑法，正当防卫是指为了保护国家、公共利益、个人、财产和自己或者他人的其他权利不受正在进行的非法侵害，通过对非法侵害人造成或者可能造成损害的手段，制止非法侵害。《刑法》第20条第3款还赋予公民特殊的自卫权，规定“对正在进行的暴力犯罪，如杀人、抢劫、强奸、绑架等严重危害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从而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涞源县检察院和保定市检察院在上级检察机关的指导下，对本案涉及的法律适用问题进行了充分的研究和论证。检察机关认为，根据审查确定的事实和上述法律规定，、赵、、王在本案中的行为属于特殊正当防卫，可以对的暴力行为采取无限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首先，王乐妍晚上用凶器闯入别人家的行为是《刑法》规定的暴力行为。在王明确拒绝与他交往后，仍多次纠缠、骚扰、威胁王及其家人，深夜用凶器翻墙非法侵入住宅，并使用水果刀、棍棒等可能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凶器，继续伤害、赵、王，对、赵、王造成轻伤。上述情况足以证明，王新元三人的人身和生命安全受到暴力的严重威胁，处于真实而紧迫的危险之中。王乐妍的行为是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

第二，、赵、王的行为属于防卫行为。拿着刀和木棍翻墙进入的住处，用水果刀刺划和王，用木棍打伤赵，用胳膊勒死王。应该承认，王乐妍已经开始实施暴力。为了保护他的个人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严重暴力，王新元的家人用铁锹、菜刀和木棍反击王乐妍的行为，这是正当防卫，不属于过度防卫。

第三，倒地后，、赵、继续持刀棒打，仍是防守动作。王乐妍又高又壮，他手中的武器足以严重危及他的人身安全。虽然王乐妍被撞倒了，但他试着爬了两次。和赵都不确定当时是否被制伏，担心他再次违法侵权，继续用菜刀和木棍殴打，与之前的防卫行为是紧密连续的，属于综合防卫行为。

第四，根据案发时的现场环境，对、赵的辩护行为的力度不宜要求过高。王新元的家在村子的边缘，周围的房子无人居住。事发时已是深夜，院子里没有灯。王乐妍突然拿着凶器翻墙实施暴力。和赵都吓坏了，精神紧张，极度害怕。在上述情况下，如果他们不能判断王乐妍落地后是否会继续实施侵权行为，要求他们立即停止辩护行为是不合理和现实的。

涞源县检察院认为，、赵、王在本案中的行为属于特殊正当防卫，可以对的暴力行为采取无限防卫，不承担刑事责任。

涞源县检察院检察员认为，检察机关不起诉、赵的决定是有法律依据的，有利于制止违法侵权行为，保护公民合法权益，维护公民人身权利和房屋安全。

回应社会问题——用行动满足大众的期望

“涞源反杀案以检察机关确认不起诉正当防卫而告终，可喜可贺。在我国，正当防卫案件并不罕见，但在司法实践中往往不那么容易认定为正当防卫。对辩护标准的过度把握，导致一些正当辩护案件被当作过度辩护处理，甚至很多勇敢无畏的案件也未能幸免，引起了当事人和社会的怀疑和不理解。”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张兼维在接受采访时说。

明确正当防卫的限度和标准，回应群众的关注，是司法机关的一项突出而紧迫的任务。最高人民检察院在总结实践经验的基础上，于2018年12月发布了第十二批关于正当防卫问题的指导性案例，在案例形式上进一步明确了正当防卫与防卫过当的界限，为司法实践提供了重要参考。

张兼维认为，检察机关严格把关批捕环节和审查起诉环节，体现了检察机关高超的判断力和法律判断的胆识。检察官善用检察权，凸显了其客观义务、坚持法治原则和在类似案件中高超的专业水平，体现了检察机关在国家法治中的独立价值，在实现司法公正、培养公众法治信心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我想见见我的女儿。女儿知道这个决定后一定很开心。”在采访中，王新元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检察院好，这是人民检察院。”“法治正在进步，人民越来越相信法治的力量。”.....记者发现，在最高人民检察院微信微信官方账号的消息区，有不少网友对其大加赞赏。

“公众对案件处理结果的社会期望的反应可以发挥令人兴奋的作用，法治教育的效果不容低估。本案的处理也提醒司法机关，在实体正义和程序正义上必须经得起法律和历史的检验，经得起社会正义观念的检验。”张兼维说。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