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劲松 历时44天，武汉这家中医院从接诊六百余人到率先清零

湖北武汉有40多家三级医院，偏远城市的一家中医院并不是很显眼。

江夏区中医院，位于武汉市芝罘街，距离地铁7号线终点站不太远。距新冠肺炎肺炎风暴中心汉口华南海鲜市场40公里。

武汉江夏区中医院。本报记者汤琪涂

1月下旬，新冠肺炎肺炎疫情蔓延速度超过预期，这家平日不太明显的二级医院被推到了抗疫的最前沿。

建于20世纪80年代的江夏区中医院，至今仍保留着昔日的面貌，住院部建筑也不高不旧。然而，即使硬件条件有限，它也已成为新冠肺炎第三家治疗肺炎病人的指定医院之一。

自1月23日以来，我院共收治新冠肺炎地区肺炎患者620例，并于3月6日下午全部清除。

3月9日，江夏区中医院迎来全面淘汰调整后恢复正常医疗服务的第一天，也是首家从新冠肺炎定点医院恢复正常的中医院。从这一天开始，医院很多科室恢复正常门诊，住院部开始治疗普通患者。

“当我成为一阶下的定点医院时，我还是很激动，有一种荣耀感。我觉得国家利用了我们，但现实也很残酷。”作为我院资深医生，朱少华经历了早期的“混乱”，整个抗疫过程逐渐趋于稳定。当医院决定根据第二项命令恢复正常医疗服务时，他感到“松了一口气”。

“风险肯定依然存在。”江夏区中医院副院长韩劲松近日在接受本报采访时承认，要在恢复正常医疗服务后，防止交叉感染的可能性。目前参加疫情一线的医护人员都完成了CT检查，核酸检测均为阴性。

过了44天，江夏区中医院终于跨过了40年来最大的坎。

意想不到的流行病

明年，江夏区中医院心血管内分泌科主任朱少华将退休。59岁的他经历了三次让他印象深刻的爆发。

第一次发生在三十多年前。朱少华刚刚结婚生子。当时，他被送到江夏的一个村庄进行流行病学调查。当时村里100户左右，80到90人不明原因发烧。经过15天的调查，确认是水污染导致伤寒。

第二次是2003年的非典，朱少华还是原江夏区卫生局专家组组长。虽然非典期间江夏没有确诊病例，但他当时也到江夏所有乡镇进行调查，最晚工作到凌晨两三点。

第三次是新冠肺炎爆发的肺炎。

1月23日，武汉“封城”的第一天，江夏区中医院开始接收第一批新冠肺炎肺炎患者。作为第二发热区的主任，朱少华去了疫情前线。他也是医院六个发热区最老的主任。医院副院长韩劲松亲切而恭敬地称他为“老朱”。

病人运送。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我这十几年的人生基本上遇到了一个坎。”他表达了对报纸的感情。

40多岁的韩劲松也经历过非典，但这次他还是觉得肺炎在新冠肺炎的传播速度出乎意料。

在成为定点医院之前，医院副院长韩劲松已经对疫情有所警觉。

当时韩劲松已经注意到江夏区中医院发热患者越来越多。“很明显，当时不明原因发热患者的数量在增加。按往年来说，去腊月也不是什么特殊情况。病人一般不会来看病。”他说。

1月18日左右，韩劲松与熊侃院长商量后决定合并原泌尿外科和普外科，腾出泌尿外科作为隔离病房。

“当时我只是做了一个初步的衡量，不像后来的‘战时’状态。”韩劲松告诉本报记者，在他1月11日从市卫健委开会回来后的几天里，他让医院采购了四五千个N95口罩，外加一些原医院存放的防护用品，成为医院成为定点后头两三天的全部物资。

“当时我们有一些准备，但是没有人知道它最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我当时知道，我会尽可能多地进入。”他坦率地说。

老朱的许多同学和朋友都在武汉市中心的大医院工作。他听说有些医院的医护人员从急诊科到呼吸科都是“全防护”。当时他还是觉得疫情离自己很远。

1月23日，当韩劲松从上级获悉江夏区中医院将成为新冠肺炎第三批肺炎定点医院时，全院转送了其他患者。下午，新冠肺炎第一批肺炎患者被转移。

来来往往之间，老朱人生的第三个坎正式出现在他面前。

强化“止损”意识

武汉江夏区中医院创建于1981年。是一所具有鲜明中医特色，以西医诊疗和教学为主的“二级甲等中医医院”。现为湖北中医药大学教学医院，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医学会医院。

老朱所在的第二发热区一开放，就挤满了63个病人，使得按医疗比例只能治疗41个病人的病房继续超负荷运转。

开学第一天，他给每个病人写病历，一直写到第二天凌晨三点。

“我们当时也戴着面具。应该是4小时后换的。然而，原始材料短缺。一个口罩戴了12个小时。面具的外层覆盖着水蒸气。我们当时穿的是防护服。很容易坏。”这样的场景让有着几十年从医经验的朱感到害怕，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

1月25日，第五发热区正式开业，近40张床位的病房一开张就挤满了病人。

任命江夏区中医院脾胃科副主任韩健为发热五区主任。他告诉本报，在科室开始的时候，直到1月27日江苏医疗队到来，医护人员的保障并没有真正达到传染病的要求。

江苏省中医院医疗队队长、江夏区中医院配套总负责人王千注意到，由于江夏区中医院硬件条件相对不足，团队成员和当地工作人员首先需要做的是根据医院现有建筑格局优化完善“三区两通道”建设。

江苏医疗队提出在医院内将容器改为医护人员通道的建议，让医护人员在离开病房后，可以在容器内杀人更衣。

接到建议后，韩劲松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在城市关闭后尽快找到集装箱和工人进行施工。他想尽一切办法在两天内完成部署和建设工作。从提案到完成“三区两渠道”优化工程，经历了六天六夜的“苦战”。

“因为条件差，你做不到。”韩劲松告诉本报，江夏中医医院平时有400张床位，400多名住院患者在很多情况下都能得到治疗。但在疫情防控期间，医院只能开放260张床位，部分空房间因换台被占用。

“三区两渠道”和防护措施的优化也大大降低了我院医务人员的感染。

在成为定点医院之前，江夏区中医院共发现10名医护人员感染，在江苏医疗队的帮助下，医护人员实现了“零感染”。

江夏区中医院部分医护人员合影。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拯救生命始于“心”

前期病房里紧张气氛一直在蔓延。

“这个病我治不好，这次我会死的。”一个情绪波动很大的病人曾经直接和医生提出自杀的想法，让韩建新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忆犹新。他得知情况后，立即要求退烧。第五区的护士长高俊特别关心这个病人。

“那段时间，我经常去看他吃不吃，吃不吃，吃药，每天在同一个房间给他的病人说一些鼓励的话，让他们有信心战胜这个病。”疫情期间，高俊负责协调五个发热区的护士工作，同时为患者做更多的心理建设、安慰和疏导工作。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房里穿梭。每隔三天左右，她会挨个去病房询问患者生活中需要什么材料，并试图帮助他们购买。患者购买后，会通过微信将钱转到高俊。

但有些老年患者不使用微信转账，想直接给护士现金。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现金。”高俊对其中一个病人说。

“那我没有微信。”老人很着急。

最后，高俊没有向这些老人收钱，但他仍然会帮他们买一些日用品。她清楚地记得当时病房里有个爷爷。他第一次请高俊帮忙买东西后，因为他不能用手机转账，他再也没有让她买。然而，高俊总是问他是否需要什么，他拒绝要求。

后来爷爷用光了纸，就没办法在另一个护士值班的时候登记他的需求了。高俊一看到他的名字，就对他的同事说，不要向这位祖父要钱，把纸给他就行了。

“如果我再见到你，我会给你钱的。”——祖父出院时，给高俊和她的同事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至今让护士们感到欣慰。

与病人的交流，高俊已经习惯得更近了。

她告诉《华尔街日报》，她会经常拍拍病人的肩膀或拉起他们的手，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被拒绝。“你跟远处的病人说话，他们会觉得不舒服，病人很敏感。”

高俊的病房里还有一个病人。他刚搬进来的时候，症状很严重，说话有点气喘。当时因为生病，基本上每天只吃几口饭，有时候连饭都不吃。“我一直在关注他，每天和他交流，慢慢平复他的情绪。”

高俊回忆说，有一次，她对病人说，“如果你真的不想吃午饭，我会喂你。”说完，病人的眼泪“哇”的流了下来。之后，病人开始尽可能多的吃所有的午餐，病情慢慢好转，直到出院。

两个命令，两种心情

1月23日，江夏区中医院成为新冠肺炎肺炎定点医院。3月初，医院奉命尽快恢复正常医疗服务。

3月6日下午6点，江夏区中医院住院部门前，5辆120救护车列队缓缓驶离。同一天，医院最后18名新冠肺炎肺炎患者被转移到江夏区第一人民医院，这意味着江夏区中医院的新冠肺炎肺炎患者被清除。

3月6日下午6时，江夏区中医院新冠肺炎肺炎患者被清理。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老朱说，得知医院要恢复正常医疗服务，他“松了一口气”。当时大部分病人的核酸检测已经转阴，他负责的病房只剩下五个病人。

其实，作为辐射整个江夏区的医疗机构，江夏中医院的日常治疗工作安排的很充分，尤其是这家医院需要肾透析的患者，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恢复正常的医疗服务。

“风险肯定依然存在。”韩劲松坦言，恢复正常医疗服务后，还是要防止交叉感染的可能。“我们医院不再接收发烧病人。尽可能控制医院感染是必要的。所有临床医务人员仍应积极做好个人防护，筛查入院病人。”他说。

对于休假的医务人员，医院会给他们进行适当的体检。“医院的CT、血常规、核酸检测对医护人员开放，可以去检查。”韩劲松说，在目前医疗资源紧缺的情况下，让全院隔离休息14天，确实不现实。在“战时状态”下，只有轮流休息才能调整。目前参加疫情一线的医护人员都完成了CT检查，核酸检测均为阴性。

3月9日，江夏中医院迎来恢复正常医疗服务的第一天。从这一天起，急诊科、骨科、耳鼻喉科、妇产科门诊、外科、口腔科、预防医学科等。全部恢复正常门诊，住院部开始治疗普通患者。

在医院门诊楼外，一条30米长的入院通道，四周是一排黄色的水马和警戒线，通道入口处放置着一张考前分诊台。医生对进入门诊大厅的患者逐一测量体温，登记其身份证号、住址、电话号码，详细查询患者的流行病学史。

在这个院子里，有一棵树一年四季常青。春天来了，这棵树已经悄悄发芽了。

朱还记得，一位病危的病人出院时，曾三次含泪向他鞠躬。他称病人为“经历过生死的人”。

朱人生的第三个坎，我也希望，能在还没有结束的春天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