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万里的预言 黄万里预言三峡大坝说了什么 黄万里对三峡的预言怎么样了？

孙:如何评价黄万里今天对三峡工程的担忧？

你可能不知道，虽然三峡2003年开始蓄水，2006年大坝建成，2010年蓄水开始达到175米，但这个人大批准的伟大工程还处于试验运行阶段。

一般来说，我国的水利工程经过半年到一年的运行，是可以验收的。但是国家对于三峡工程这种万年大计，态度明显谨慎。今天，大坝建成十多年后，国务院终于进行了三峡工程全面竣工验收，验收合格后将正式投入运行。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三峡的论证和建设过程中发生了激烈的对抗。三峡究竟是“利国利民”还是“利国利民”，或许从三峡十几年的运行可以得出一个阶段性的结论。

正如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反坝派文集《长江，长江:三峡工程论辩》所指出的，“三峡工程是涨还是不涨？显然主要是科学论证。”三峡工程存废之争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正反双方提出了各种观点，并给出了各自的论据。郑方认为，三峡工程将有三大贡献:为华中、华东、川东供电；显著改善川江通航条件；解决长江中下游特别是荆江河段的防洪问题。对面认为三峡工程提供的电力小而贵；大坝造成的淤积会堵塞重庆港，甚至洪水会淹没江津合川的田地；防洪效益有限。

三峡工程全景

科学的本质在于论证。你来了又走，各有各的逻辑和证据。但真正判断谁对谁错的不是言语，而是事实。今天，三峡工程运行十多年，让我们以可行性研究报告和黄万里先生的建议为利弊，回顾一下当年双方的争论，用事实来判断断言的真假。

发电效益

“三峡水电站装机容量1768万千瓦，年发电量840亿千瓦时...它将为华东和华中地区提供可靠、廉价、清洁和可再生的能源，并将缓解这两个地区的能源供应短缺和煤炭运输的巨大压力。并在减少环境污染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三峡水利枢纽可行性研究报告

“三峡大坝的经济可行性根本不成立。比山区大中型电站每千瓦投资贵两三倍。”“在经济效益上，这种坝的每千瓦成本是普通大中型坝的三四倍，其经济可行性不成立。”“三峡电站20年只有人工费，没有电力收入，国家财力不堪。”给江泽民总书记和其他人的三封信

三峡水轮机吊装转轮图/张爱中

正如黄万里先生所说:“拦河筑坝技术成熟已久，不是可行条件。同样，在中国，诸如组织法权利和政治条件下的移民补偿等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这些可以用资金来衡量，可以纳入经济条件，可以一起核算。”耗资巨大的三峡工程能否收回成本，取决于水电形势是否达到预期的经济效益。

按1993年5月末的价格计算，国家批准的三峡工程建设静态投资估算为1352.66亿元，其中枢纽工程500.9亿元，输变电工程322.74亿元，水库移民搬迁安置529.02亿元。根据价格和利率等影响因素，动态总投资为2485.37亿元。2005年9月，三峡工程左岸电站14台机组提前一年满负荷发电，2008年10月，右岸电站12台机组提前一年投产。2014年，三峡工程年发电量达到988亿千瓦时，不仅超过了计划的840亿千瓦时，还超过了此前长期位居世界第一的伊泰普水电站，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截至2017年3月1日12时28分，三峡电站总发电量达1万亿千瓦时，按0.26元的上网电价计算，为2600亿元，已超过总投资。

水电作为中国上网电价最低的电力，降低了电价，惠及全国电力用户。

三峡工程正好在中国经济大发展的时候投入运行。1992年，全国人大通过了修建三峡工程的提案。当年全国发电量7470亿千瓦时。到2016年，中国的用电量已经达到5.9万亿千瓦时。可靠、廉价、清洁、可再生的三峡电源也缓解了新世纪初中国电力短缺的局面。此外，三峡还促进了我国超大型水轮发电机相关技术的消化吸收。三峡左岸电站建设中，有14台机组被两个外国财团中标，而三峡右岸电站中，12台机组中有8台是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机组。正在建设的金沙江白鹤滩水电站使用了世界上最大的1600万千瓦机组，这些机组都是中国制造的。

通航能力

“目前川江的容量只有1000万吨左右。主要原因是川江河道坡度陡，水流急。在重庆到宜昌的660公里航道上，落差为120米。共有139个主要海滩危险区和46个单线控制区。三峡工程建成后，航运条件明显改善。万吨船队可直达重庆，运输成本可降低35% ~ 37%。”中华人民共和国三峡水利枢纽可行性研究报告

“大坝建成蓄水后，金沙江和四川盆地下游河道中的卵石和一些悬沙将沉积在重庆，形成水下堆石坝，堵塞重庆港，其回水将淹没合川、江津等城镇，造成数十万人溺水身亡。这座大坝永远不会被修复。”“从治水原则看经典水论——论长江三峡建高坝的可行性”

三峡升船机——世界上最大的“超级电梯”/孙荣刚

长江是一条东西向贯穿中国中部的“黄金水道”。三峡工程的目的之一是改善川江湍急的交通条件，这也是三峡工程争论中大多数人关注的焦点。黄万里先生认为:“长江上游最重要的造床材料是卵石。卵石不同于泥沙，沙孔不能排放。如果建了大坝，每年上亿吨的鹅卵石不会从四川出来，而是会堆积在上游。大坝蓄水后不到十年，卵石夹沙会堵塞重庆港；随着江津北碚的洪灾，损失将是1983年的几十倍，当时安康的汉江突然上涨21米，淹没了整个城市。最终大坝被迫被炸飞，河两岸的直墙长达100米。多年来堆积的压舱物和鹅卵石不得不被运出峡谷，倾倒在下游的开阔地带。出货会中断一两年。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

在新中国，三门峡水库的淤积是一个沉重的教训。仅经过4年的建设，淤积量就达到36.5亿立方米，导致渭河上游河床不断淤积抬高，关中沃土受到严重洪涝威胁。三峡虽然可以加深川江水位，但必然会有一定程度的淤积。问题在于十年后多少淤积会导致重庆港的堵塞。

据长江水利委员会水文局监测统计，三峡工程建成前，重庆寸滩段来石量平均为22万吨，仅为“每年数亿吨”的2‰。三峡蓄水以来，每年减少到4万多吨。泥沙情况类似。从蓄水到2010年底，三峡干流库区共沉积泥沙11.68亿吨，年均约1.46亿吨，仅为论证预测的一半。随着金沙江上游及雅砻江、大渡河等主要支流大型水利设施的建设，可以预计未来淤积趋势将进一步减缓。

TGP船闸运营货运量

与水库建设前相比，川江通航条件有了很大改善，库区100多个主要浅滩被淹没。5000吨单船和1万吨船队可直达重庆港。20世纪90年代，三峡工程下游38公里的葛洲坝年货运量约为1000万吨。据此，为三峡船闸设计了年吞吐量1万吨的永久船闸，预计2030年达到饱和。但事实上，随着航运条件的改善和经济的发展，大量的货物是通过水路运输的。2011年，三峡船闸通航后第九年，超过一万亿吨，2014年达到1.2亿吨。这也导致大量船舶等待时间较长，甚至不得不使用滚装船和运输车辆进行“水-陆-水”翻坝运输。为了缓解船闸的压力，三峡工程不仅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升船机，还开始了第二座船闸的调查。三峡工程建成十多年来，重庆港并没有被封锁，而是成为西南地区的入海口。

防洪功能

“目前，中游受洪水威胁的居民人数约为1000万人，预计到项目可能生效时，这一数字将增加到1450万人。三峡水库提供的310亿立方米的防洪能力，将有效控制1000年一遇的洪水来袭，从而防止平原中游洪水泛滥。”中华人民共和国三峡水利枢纽可行性研究报告

“长江上、中、下游的防洪靠水库蓄滞洪和节流，其效果小于堤防工程、河道疏浚等其他方法。主要原因是长江洪水时间历史大而平，蓄滞洪能抑峰。”简述长江三峡高坝无法修复的原因、三峡水库防洪效果及长江中下游治理

1998年三峡导流明渠洪峰图/黄正平

防洪能力虽然不是三峡争论的焦点，但却是新中国开始规划三峡的主要原因。长江距离靖江千里。长江从三峡流出后，进入地势平缓的江汉平原，淤积速度快于侵蚀速度。随着河床高程的提高和大堤的修建，每到汛期，荆江就变成地面悬河，两岸洪水水位比地面高6 ~ 10米。一旦破裂，将是一场灾难。1954年长江流域特大洪水，造成湖北省3万多人死亡，受灾田地2000多万亩，受灾人口1000多万人。之后水利部门开始规划三峡工程，希望一劳永逸地解决荆江的防洪问题。20世纪50年代，由于技术限制，三峡工程被搁置。到了80年代，三峡工程的原因又被提了出来，依然是洪水的威胁。

三峡工程建设前，荆江段只靠堤防，只能防御十年一遇的洪水，荆江分洪区只能防御十年一遇的洪水。1998年洪水峰值不高，63300立方米每秒，不到20年发生一次，但持续时间长，洪水总流量高。结果，大堤上出现了9000多处险情，雇佣了670多万人进行紧急救援和保护。荆江分洪区自1954年起重新投入使用，临时人口30万。但分洪虽然可以缓解下游压力，但分洪区造成的损失极其巨大，预计经济损失超过100亿元，所以最后没有使用。

2010年和2012年，三峡迎来了峰值超过7万立方米每秒的洪水。通过三峡水库后，流出量不到5万立方米/秒，在大堤上只有一些松散淋溶的小危险。没有三峡工程，宜昌、枝城、沙市甚至汉口都有可能超过警戒水位，会有大量人员巡视上堤进行抢险，部分分洪区也会进行分洪。据估计，仅三峡2010年拦截的洪水，就有266.3亿元的防洪效益。

在2012年7.12万m3/s的洪水调度过程中，三峡对荆江洪水的削峰能力是不可替代的。

相对于对立的观点，单纯依靠堤防工程和荆江地区的河道疏浚是不可能达到三峡的效果的。有人知道三峡只能控制长江上游的水量，对中下游洪水没有影响。但在靖江河段，宜昌占沙市95%，城陵矶76%，汉口66%。可见长江中下游洪水主要来自三峡以上的上游。三峡工程防洪能力为221.5亿立方米，相当于四个荆江分洪区的蓄洪能力。随着上游干流和主要支流上一系列水利工程的建设，洪水对长江中下游的威胁将进一步减弱。

展望三峡

当然，以上并不是说三峡反对者的论点都是站不住脚的，比如库区的清水泄流和地质灾害都是客观存在的。然而，这些问题在论证中已经考虑到了，今天有适当的措施来处理它们。三峡工程总技术官潘院士曾说:对三峡工程贡献最大的是反对者。一些反对意见使得三峡的论证更加科学，建设更加完善。但是，要分清合理怀疑和无稽之谈。在网上流传的各种谣言中，有的是前人的说法，在实践中被否定；有些完全是虚构的；更不要脸的人用死者的名字胡说八道。辨别真伪的工具还是在于逻辑和论证。

正如参与三峡等众多治水工程建设的陈祖禹院士所说:“无论是‘反坝积极分子’还是‘筑坝者’，只要遵循科学发展观，实事求是地进行调查研究，就能找到共同语言。然而，夸大罗志的缺点、大坝的扩建和建造是不明智的。”

三峡工程除了在发电、航运和防洪方面发挥巨大作用外，还可以优化水资源调度。但更重要的是，三峡工程和此前与之配套建设的葛洲坝工程，实现了我国水电水利技术的跨越式发展，培养了大批水利水电人才。在任重道远的三峡工程之后，进入新世纪，中国先后在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岷江、乌江建设了大型水利工程，其中包括世界最高的锦屏一级水电站大坝，世界最高的混凝土面板堆石坝水布垭水电站大坝，工程难度甚至不亚于三峡工程。金沙江上的三峡建设者修建的乌东德水电站、白鹤滩水电站、溪洛渡水电站和向家坝水电站的装机容量加起来就是两个新三峡。

新三峡之美依旧/黄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