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梅 不是黑天鹅或玛蒂尔达:她只是娜塔莉·波特曼
作为此次北京电影节最受瞩目的嘉宾之一,娜塔莉·波特曼携执导的首部故事长片《爱与黑暗的故事》在亚洲范围的第一次亮相。
本站:奥兹的语言非常美,小说几乎全部都是一种诗性的叙述,在这部电影里,如何用镜头来呈现原着诗意的语言?
娜塔莉·波特曼: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因为这是个极大的挑战。当你在阅读的时候,你需要用想象来感受这种美感。奥兹的语言本身非常具有画面感,让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想象电影的画面。我跟摄影师努力想找到最恰当的方式来呈现这种感觉。比如比如我们努力呈现影片中的暗色,配合“darkness”的主题,我们在影片中大面积的留白/黑也是为了让观众有想象的空间。
本站:为什么给电影定下了一个冷色的的基调?
娜塔莉·波特曼:我们希望电影看起来有颗粒感,但是你可以看到,主人公遥看耶路撒冷时候,城墙几乎是粉红的。这是因为太阳会把一切都照得太亮,我们想配合影片整体阴翳的基调,所以我们把色调调的偏绿,这样石头会看起来更冷峻,人的肤色也能看起来像书里写的那样苍白。
导演心得:电影就像我们向观众伸出的手
本站:电影拍得非常的个人化,会不会担心这会影响观众理解?
娜塔莉·波特曼:我想做的是我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而且当你感兴趣了,总会有别的人同样感兴趣。每部电影都有不同的人认识你,每部电影都像是我们伸出的手,观众会来和你握手。不同的电影有时候可能是同一批观众,有时候会换人。
本站:在你看来作为导演最大的挑战是什么?过去的表演经历对电影有什么帮助吗?
娜塔莉·波特曼:我做导演的经历很顺利。我身边有很多关心和支持我的人。作为导演本身有时候要指挥和安排别人工作,我非常庆幸我身边有这样优秀的伙伴。同时作为导演和演员其实很有挑战,但是有趣的是,我可以在表演的时候继续导演,比如某个演员对戏时候改变了演法,我也可以相应地作出调整,同样我也可以这样来调整演员的表演方式。
本站:从一个演员变成一个导演,你看待电影的视角会发生改变吗?
娜塔莉·波特曼:当然会。我现在看电影时候,会注意导演什么时候开始插入音乐,什么时候做出这样那样的选择。你对所有事都要有所察觉,你要思考这其中做出的选择。这就使得你必须开始关注一切,因为你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本站:在拍摄过程中有得到其他导演的建议吗?
娜塔莉·波特曼:我在写完剧本后,得到了一些导演朋友和作家朋友的反馈。而在剪辑阶段,我也得到了一些有帮助的反馈意见。
“我一直在等自己真正准备好”
从导演第一部作品《Eve》到《爱与黑暗的故事》,中间整整隔了七年。娜塔莉·波特曼自己说,她一直在等待自己准备好,足够成熟去处理剧情。作为第三代移民,《爱与黑暗的故事》中对移民心态的描写是最打动她的地方。
娜塔莉·波特曼在采访中自己也承认,作为一个小时候说希伯来语的犹太人,她现在其实是无法讲出地道的以色列口音的。而这一点恰好就能解释为何“移民”儿子如此的打动她。相对于盖尔·加朵等以色列籍女明星,在好莱坞已经功成名就的娜塔莉·波特曼一针见血地说,无论是理想化故乡还是远方,最后都是失望。
本站:为什么会选择这部小说作为自己第一部剧情长片的蓝本?
娜塔莉•波特曼:十年前奥兹的原着《爱与黑暗的故事》刚出英文版的时候我就读过了。他与自己忧郁的母亲的故事非常感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自拔。这也启发我开始导演自己的作品。
本站:在众多犹太作家中,你为什么会选择奥兹的小说来改编?
娜塔莉•波特曼:实际上真正拍摄只花了2年。事实上在写剧本的时候,我经常是写一段,放下,然后再拿起来写。我会时不时回头看这个项目,我在等自己真正准备好,足够成熟去处理所有这些素材。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不少能从我的祖辈那里听到的故事,比如对以色列的想象、移民的经历。我算是第三代的移民,移民心态在我看来有一点普适性,你会理想化自己的故乡,也会把新国度当成理想国,但最后才发现到处都是失望。我觉得故事中会有让我感同身受的地方。
本站:为了拍这部电影,特地学习了希伯来语是吗?
娜塔莉•波特曼:我小时候是说希伯来语的,也在学校里学过。但是我说不出带有以色列口音的希伯来语。我请来了一位教练她帮我学习那个时代的人说话的口音。当然,几乎是所有犹太人都是在1930、40年代从欧洲来到了以色列。所以有点口音没有什么问题,但我希望不要是美国口音。
本站:很多观众不懂希伯来语,你会不会担心通过翻译会丧失一点美感?
娜塔莉•波特曼:我当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我不会说普通话,所以我也不太清楚翻译呈现出来的效果是什么样子。同源词的关系,语言和人的关系,我相信汉语和希伯来语中一样体现这些关系。电影中我们也讨论了不少词语间的关系,我希望这种表达是可译的。
本站:你觉得那些西方的文本是否能满足东方的观众?
娜塔莉·波特曼:可以,因为人就是人。关于人性的故事是互通的。我自己很喜欢来自不同文化的电影,所以我希望其他人也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