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总人口 山东真的如此不堪吗？

作者|英

殷敏智囊团专家，理解经济专栏作家

最近接连发生几起事件，把山东推到舆论风口浪尖。第一，“住村串户”事件，就是政府拆除农民自建的土房和砖房，合并几个村，让农民住在一个地方的楼房里，盖楼。最初的想法是好的，但因为没有充分尊重农民的意愿而受到广泛质疑。然后就是“高考代替录取”事件。经多方揭发，发现几年内类似事件242起。此外，近年来，山东经济增速下滑，GDp挤出1万亿元“水”，山东大学的同学、青岛大虾等事件也“翻旧账”，使得山东突然成为网友诟病的对象。

这几天我们看到的各种微信官方账号推文包括“山东怎么了？”“山东剩下的机会不多了。”“山东有戏吗？”“山东会成为东北第二？”“沿海的山东更像内陆省份”等醒目的头条。平心而论，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一个犀利的标题几乎成了大多数微信官方账号推的标准。虽然我不是山东人，但我相信很多山东同胞看到这些称号都会很难受。

然而，山东人真的都这么惨吗？昨天，山东报道了两起顶替在校学生事件的调查和处罚结果。可见，调查行动迅速落地，体现了山东省彻查整顿此事的决心。我相信这将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也要给山东信心。

在山东问题上，我们不应陷入

“以小见大”的心态

我从小就被老师教。我想从小事中看到大事，也就是说，当我写一件小事的时候，我想看到它背后的真相。但是这种思维方式一旦被过度使用，就会从“由小见大”变成“以偏概全”，增加我们对事物的偏见。

在山东，作为全国第二人口大省、第三经济大省，几乎不可能相信过去30年没有负面事件发生。但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喜欢“贴标签”，就像通过生活中的一件小事给别人贴标签一样。当某个地方发生了负面的事情，很容易得出“这个地方的人就是这样”的结论。标签是一种不合理的以小见大的方式。近年来，互联网上的各种“区域贴”或“区域标签”已经影响到山东多个省份。

高考换学生事件要具体情况具体处理，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这叫“以物代人”，也就是说“我觉得不对，但我对你没有偏见”。应对置换招生，当然要严惩，不仅严惩，还要深挖背后的制度性问题，让大家彻底回归公平公正的入学考试环境。但是，这件事不必过多地与山东的一些“本质特征”联系在一起，要“区别对待”。

照片:山东省青岛市风景

山东有大量的官员

排名严重吗？

很多微信官方账号都严厉批评了山东的“官本位”，认为山东是全国官本位最严重的省份之一。我很惊讶。前阵子大家还以为山东人会开挖掘机，突然都去当官了。

从网上的回应来看，给出的证据无非是我们身边的一些例子，比如你认识的山东朋友都是好官。但实际上却陷入了“由小见大”的怪圈，从周围的所见所闻推断一个省的整体特征，这是典型的逻辑谬误。其实每个省都有削尖脑袋考公务员的现象。就我身边的例子来说，我也认识南方三四线城市的几个家庭，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考公务员。

还有人认为山东省是目前省级以上官员比例最高的省份，证明山东省的官本位严重，说是“满员半个山东”。说不通，因为“当官好”不等于“当官好”。山东人做官做得好，就会被打上官本位严重的烙印。如果我是山东人，我会觉得很委屈。

在这里，我不是否认山东官方标准严重的假设，而是试图说明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个假设。事实上，中国没有普遍接受的“官方标准指数”。如果更多的靠个人感受来判断，难免不准确。中国各省官本位文化的排名还是比较难的。目前我对官本位的感性认识是北方比南方重要，中原比非中原重要，三四线比一二线重要。但是，这也是从一些常识中推断出来的。还是希望有一些大数据研究来证明。

对于与官方标准更相关的指标，你可以参考商业环境指数，因为官方标准的严肃思想必然会影响一个地区的商业环境。但从目前公布的一些营商环境指数来看，山东是北方数一数二的，虽然不在全国前列。

表:中国31个省市商业环境评价等级分类

资料来源:张志学等，《中国省份商业环境评价》，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等。

从民营经济比重来看，山东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弱。在2019年中国民营经济500强榜单中，山东排名第61位，仅次于浙江和江苏，排名第三，甚至比广东省多一位，甚至在东北三省留下了几条街。山东“第二东北”的名字不知从何说起。从民营经济总量来看，2015年以来，山东省民营经济增加值占全省GDp比重超过50%，总量居全国第三，与其GDp全国排名相当。不可能看到民营经济很弱。

谈谈山东人口净流出

和缺乏攻击性

我们来看看山东的人口外流问题。山东是全国第二大省，2019年常住人口1.007亿，当年常住人口增加23万。但考虑到自然增长43万，人口净流出20万，是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中最大的。这已经成为很多人认为山东没有发展希望的证据。

但考虑到山东有1亿人口基数，净流出率在2‰左右，在全国倒数第六。人口外流问题比山东严重的省、自治区、直辖市包括湖北、北京、江西、吉林、黑龙江。如果说人口外流意味着一个地区失去了发展的希望，那么首都北京和中部地区的明星省份江西这几年呢？

图:2019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口净流出率

数据来源:根据各省统计公报数据计算

先说微信官方账号说山东人“不够侵略性”，这也让我面临一个问号。当年的山东人是否失去了“闯关东”的勇气？我们来看看山东年净流出规模。在一些人眼里，这些数据可以选择性地证明一个地区已经失去了发展的希望，但为什么不能作为一个创造性的证明呢？

山东海洋文明初探

还有孔孟之道

有人批评山东省是没有海洋文化的沿海省份，即“沿海内陆省份”。其实山东的海洋文化早在中华文明时期就开始萌芽了。无论是史料还是近几年的考古发现，都能找到商周时期山东先民下海的证据。“精卫填海”、“蓬莱仙山”等与海洋有关的神话故事，一直是山东海洋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历朝历代，海洋文明对山东的渔业、盐业以及后来的商业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诚然，明清时期山东的海洋文化在禁海的影响下衰落了。然而，改革开放后，山东大力恢复了海洋经济的发展，并提出将海洋经济转化为山东发展的新优势。目前山东省海洋经济占全国的五分之一，占全省GDp的五分之一，说这样一个省是“内陆省”可能有失偏颇。

当然，与南方沿海省份相比，山东省的海洋经济还存在一定差距，但也有一些客观原因:从地理上看，虽然半岛状的地形使山东省拥有3100公里的海岸线，其一边主要面向渤海湾，而另一边的黄海远离日韩。因此，从地理上来说，山东省的港口主要服务于环渤海地区，进一步向中国北方辐射，发挥东北亚海上枢纽的作用。与东南沿海的全球定位相比，可能略低。即便如此，山东青岛港吞吐量全国第五，世界第七，烟台港也是全国前十。所以，对山东“内陆省份”的提法有些夸张。

图:山东主要港口地图

此外，微信官方账号称，山东省海洋文明的衰落是由于“地处华北平原，地形几乎一马平川，耕地资源多”。事实上，山东山是中国三大山之一，这表明山东不是马平川。从耕地资源来看，山东省人均耕地1.14亩，低于全国平均水平1.46亩，倒数第十。用更多的耕地资源来论证山东海洋文明的衰落也是有问题的。

在文化上，有人认为山东作为孔孟之乡，形成了保守的封建文化观念，如重男轻女、重酒文化等。但是中国传统文化不仅是糟粕，还有很多传统美德。我认识的很多山东人都是仗义懂事的。是不是中华民族勤劳勇敢的美德对山东人的正面作用不如保守封建的负面作用？更何况随着时代的进步，这几年保守的封建主义逐渐消散，中华之德还在传承发扬，显然不应该是山东落后的原因。

山东经济在全国的地位如何？

现代中国外交官顾维钧在1919年的巴黎和会上说:“中国不能失去山东，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样”。耶路撒冷是亚伯拉罕文明的圣地，也就是西方文明的圣地，而山东是孔孟之乡，是中华文明的圣地。这可以算是最准确的表达了山东对中国的重要性。

从中国境内看，山东省已养育1亿多人，土地面积15.38万平方公里。经济总量方面，去年挤出1万亿元“水”后，山东省仍以7.1万亿元位居全国第三，贡献全国GDp的7.2%。虽然去年经济增速降至5.5%，但今年新冠肺炎疫情的表现值得肯定，增速排名有望上升。从人均来看，2019年山东省人均GDp为70653元，在全国排名第十。虽然因为挤水掉了几次，但在北方排名仅次于天津。从经济实力来看，山东不仅是中国北方的“杠杆”，而且在全国也发挥着重要作用。

图:中国各省GDp排名

图:中国各省人均GDp排名

近年来，山东的经济增长率有所下降。虽然山东自身有一些原因，但这是当前一轮中国经济结构加速调整中整个北方地区普遍存在的问题。比如环境风暴的影响，供给侧的调整，经济结构的偏颇，政府债务压力等等。山东人应该正视这些问题，但没必要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