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商品 日本商品强在哪儿

□金

最近对日货的追求引起了人们对中国制造业的反思。首先，著名财经作家吴晓波关于日本马桶圈的文章在各种平台上广泛传播。然后，春节期间，40多万中国游客席卷日本商场，使得日本通常的淡季销售成为旺季。

激动过后，很多媒体都在问:日本制造比中国制造好的是什么？考虑到中国经济是日本的两倍，中国制造的各种自信真的让人反思。

日本制造真的比中国制造好吗？目前舆论似乎走向了两个极端，有些人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比如有媒体指出，从日本买的马桶圈其实是中国制造的。但就像iphone也是中国制造一样，这显然不能作为中国不比日本差的例子。还有一些人盲目相信日本的一切都比中国好，所以在全球化的时代做出如此粗鲁简单的判断显然是不合适的。今天，中国制造的许多产品在质量和设计上与日本制造的产品相当，甚至在日本主导的电子产品领域也是如此。

中国人对日货很稀罕，日本人离不开中国货。2014年，两国双边贸易额达到3100亿美元，其中日本从中国进口2000亿美元。然而，这种互惠的双边贸易并不意味着平等。只要人们在东京生活一段时间，还是会得到一种直观的感觉:日本的东西真的很好。

就像最近这些热卖的产品:带音乐的马桶让女人不上厕所，负离子吹风机让头发保持粗糙，陶瓷菜刀经久耐用，日本电饭煲做的饭好吃...仔细看这些例子，我们会发现这不是感叹日本产品的制造技术和科技含量有多高，而是感叹这些产品对消费者的吸引力有多大。

换句话说，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中国商品和日本商品制造技术的差异，而是制造商对消费者需求重视程度的差异。日本人挑剔的生活方式和拥有巨大消费能力的中产阶级催生了一个巨大且极度细分的商品市场。这种高度发达的商品经济甚至让英美等发达国家难以匹敌。我老婆在东京交流完回美国，带了一年所需的日用品，从眼药水到面膜再到纸巾，装了两大盒。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种视觉上的差距是可以理解的。中国现在的人均GDp水平和1966年的日本差不多。换句话说，日本在个人消费市场的发展上几乎领先中国半个世纪。由于近30年来经济快速发展，中等收入群体水平出生空，导致国内商品市场发展速度与爆炸性消费需求不匹配。这种不匹配是中国人去日本旅游觉得国产货不如日本的根本原因。

所以为什么中国制造不如日本制造的答案不言而喻，因为中国消费行业的发展跟不上消费需求的升级。事实上，中国的产业升级转型不是空的口号，而是商品制造理念的切实转变。面向需求的技术创新是中国迫切需要的。

问题不在这里。我们也要问为什么中国消费行业的发展跟不上市场需求。按理说，在市场经济体制下，这种消费与市场的脱节或错配是不可能长期存在的。是什么原因导致中国企业没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消费需求上？

笔者认为，觊觎“赚快钱”的企业文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中国企业靠政策和资源赚快钱。比如，人民币汇率在过去很多年里一直相对“低估”，企业就拼命承接加工贸易；比如，由于资源价格市场化改革不到位，企业很容易将资源价格的价差转化为利润；比如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人工成本一直很低，企业可以赚取更多的利润；再比如，政府的很多产业扶持政策可以把企业变成利润...

其实中国的企业主都知道，这些给企业带来利润的因素是不可持续的。因此，对于很多企业来说，在政策和人力或资源成本发生变化之前，赚快钱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现在，这一切都在改变，快钱时代结束了。近年来，劳动力和资源价格都在快速上涨。企业很难通过广泛扩张继续盈利，因此深化消费市场成为唯一选择。这种变化从电子产品领域开始。不管是小米还是华为，都是因为抓住了中国消费者的需求特点。

其实没有理由担心中国制造业的未来，因为无与伦比的巨大市场需求会迫使企业不断创新，中国人制造更适合中国人的坐便器、吹风机、电饭煲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在实现这一产业升级转型之前，首先要逐步消除企业快钱文化的制度土壤，包括推进资源定价市场化改革、保护劳动权益、完善知识产权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