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量qe 姚洋：美国推无限量QE是一种自杀行为，效果非常有限

疫情的突然全球性蔓延，几乎颠覆了之前对2020年经济前景的预测和展望。恐慌蔓延至金融市场，全球经济增长预期大幅下调。中国疫情逐步得到控制，经济活动逐步重启。然而，与全球经济联系紧密的中国也不能幸免。海外市场，尤其是欧美，受疫情影响严重，对中国经济反弹产生了反拨作用。

疫情会如何改变世界？疫情影响会演变成系统性衰退吗？传统观念国家实施的大规模纾困政策是否足以应对全球经济史无前例的关闭？外界条件暂时难以恢复。消费和内需能否继续引导中国经济复苏的步伐？中国应该如何重新评估全球供应链的风险？大幅波动的能源价格将如何影响全球经济的稳定？危机过后，哪些行业最有增长前景？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刻，为未来的经济发展提供指导是适时的。

4月10日晚19:00-21:30，《财经》杂志、财经智库、沙特基础工业公司携手举办网络论坛，邀请相关领域的8位专家和企业代表，共同探讨全球和中国经济面临的风险及应对措施。这些重量级嘉宾分别是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所所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副总裁朱民、长江商学院实践教授、大企业治理与创新中心研究员、中国石化前董事长傅成玉、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士、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李阳、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 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沙特基础工业公司副总裁兼北亚总裁李磊。

在这次论坛上，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表示，许多宏观政策的效果可能非常有限。比如现在的货币政策，美元的释放，托起了股市，但是对经济没有影响，因为大家都不工作了，不需要钱了。美国无限制地占领QE，吃掉它所有的子孙，这是一种自杀行为。

姚洋认为，中国现在比美国好，因为我们能比他们更快走出疫情。有些企业确实需要资金，但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货币政策上。在财政上，我们在建设新的基础设施方面肯定会有一些效果，但向中小企业推广并满足它们的需求需要时间。

以下是姚洋的发言记录:

听了以上专家学者的发言，很有启发。让我更具体地谈谈中国是如何摆脱经济衰退和疫情影响的。

之前几位学者对大问题做出了很多判断。我觉得应该从复工复产开始。这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真实。现在制造业复工率接近100%，但作业率没那么高。复工但不复工的比例是多少？我觉得不超过80%。如果看服务业，复工本身不超过80%，复工更低。美团的一项调查显示，餐饮业的复工率为80%，但他们的销售额并没有达到通常的40%。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们的经济显然处于大规模衰退之中。我也同意刚才一位学者的说法，影响是不均衡的，受影响最大的是低收入阶层。大家都指出可以搞公共设施，吸纳就业，但要知道现在的这些工人不像以前那样，随便被拖走，装修不成功就修路。估计没人去，现在工人变化很大。我的家乡在江西省中下农村。我不认为人们只是去工作，还会选择工作。所以影响是不均衡的。

这里缺少什么？我觉得没有消费。刚才大家都提到了宏观政策。很多宏观政策的作用恐怕非常有限。比如现在我们搞货币政策，美元放开了，支撑了股市，但是对经济没有影响，因为大家都不工作了，不需要钱了。美国无限制地占领QE，吃掉它所有的子孙，这是一种自杀行为。中国现在比美国好，因为我们比他们更快走出疫情。有些企业确实需要资金，但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货币政策上。在财政上，我们在建设新的基础设施方面肯定会有一些效果，但向中小企业推广并满足它们的需求需要时间。就像傅先生说的，我们中小企业恐怕支撑不了那么久，很多中小企业支撑不了三个月。还有一个，财政留下的后遗症，我们还是要考虑一下。我们设法降低了投资杠杆，现在我们回来了，没有人说这个问题。去年12月，我在《财经》杂志上写了一篇文章《反思去杠杆化》。现在的问题是，向左走极端，20年来几波财政扩张，每次都有巨大的后效，需要考虑，不存在紧急情况。先说减税，让企业生存。减税在目前情况下作用非常非常有限，因为企业根本不生产，减税对于它来说是一个空人头指标。他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他说以后减税是可以的，但是你要让它先有订单，但是他减税没多大意义。关键是没有消费，没有秩序。我觉得应该重点恢复服务业。为什么恢复服务业那么重要？服务业占GDp的55%，这是很大一部分。现在我们总是关注制造业，制造业占GDp的比重不到30%。服务业停下来，还有交通和建筑，其实倒的很厉害。另外，服务业不涨，消费就不涨。我们说这一轮线上消费增加了，再多的增加也不可能完全补充线下部分。许多消费是体验性的，不能在网上完成。目前服务业复工与生产的差距太大，我认为我们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如何提振消费？如何助推服务业？最重要的是，人们对疫情的恐惧并没有消除。这大概是我们遇到的最大的消费瓶颈问题，不同于我们平时的经济衰退。在过去几轮经济低迷中，零售额没有下降，或者增长率为7%或8%，这给了政策很大的帮助。空，只要提振了企业的信心，现在的问题不是企业是否有信心，而是没有真正的需求，这才是最大的。

我该怎么办？刚才，袁春提到要给消费者补贴。我觉得这个问题真的要好好想想。我们习惯了生产，重生产轻消费。我们总觉得把钱花在普通人身上是浪费。当我们谈到扩大有效需求时，首先想到的是从事基础设施建设。这次能不能换个思路，把钱给普通人，尤其是低收入人群？今天，中国的局势不再是过去的样子了。大家都很穷。主要目的是搞生产。今天的收入水平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平。普通人的收入问题是个大问题，尤其是这次受影响最大。在低收入层次，我想很多人三四个月没有收入是支持不了的。如果低收入低于什么比例可以定线送钱吗？这将给大家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让一些城市已经开始做了，比如杭州，已经发了15亿左右。一次一两天有帮助，但是量还是不够。我认为中央政府需要拿出一些勇气，真正刺激消费。

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有一点就是中小学开学，如果中小学不开学，就给大家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在外面走路不安全。还有一个，你要在开学前把人留在家里，这是一个很强的信号。当然，这里有一些科学问题。疫情如何发展？无症状感染传染性如何？感染后毒性有多大？我们都不知道。即使这样，恐怕还是要做好常态化的准备，需要一点成本收益分析。不能让开门的企业关门，开门的店铺关门，大家一起回去隔离。我们仍然需要一点正常化的想法来降低人们的紧张情绪。

我们要抓住五一假期的机会，在此之前给人民送钱，让人民花钱。这不仅仅是边际调整。这一次所有人的消费都在减少，就要用一个超长的方法把普通人的信心拉回来，让大家都能消费。就这些，谢谢！